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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常歌,念着常歌,思着他的笑,念着他的好,但当群谏纷纷扰扰,一句“朝堂安定、权术制衡”居然大过了常歌。
  祝政轻轻拥着他,只觉得像拥着冰雪一般,这冷瞬间透入前心、又寒了骨髓。祝政不知这是常歌的冷,还是自己的愧。
  他心中想着恣意飞扬的常歌,想着他一腔赤诚、英气忠勇。想着朝堂之上的欲加之罪,想着自己的懦弱不语。
  常歌并非朝臣们所述的那般。明明世上再好的词,都描不出他的常歌。
  祝政温温的体温就像是岁暮天寒之中的烁动火苗,杯水车薪。
  他忍着从常歌身上袭来的冰冷寒气,忍着他冰彻心髓的凄苦体温。执着地暖着他。
  岁暮天寒中的火苗,虽然式微,却一直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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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何体统,若我……”
  朦胧中似乎有人争吵。
  常歌在冰冷的深海中沉溺,他想动、也想醒,他挣了挣身子,却只感到无边的寒冷像潮水一般袭来。
  蛊毒已刮去四五日了。这忽冷忽热忽而钻心的后遗症仍是如此,不过,这些都好过那蛊毒虫噬骨之痛。
  “你再如此,我便将常川死因告知常歌。”
  “常川之事多有缘由,难道不是太宰您……”
  常川二字,霎时将常歌的意识从深海中拉回,他好似破水而出一般,猛然从漫长而冰寒的梦中惊醒。
  是梦。
  是梦么?
  常歌怀疑着方才零星断续飘来的声音,就是是梦境中的只言片语,还是飘入梦境的真实争吵。
  他背后,传来了不愉快的摔门声。
  他睁着眼睛,面朝里躺在床上,被中还留着几个已近冰冷的怀炉。常歌将这些怀炉尽数拨到被外,重新裹了裹棉被。
  奇怪的是,明明怀炉都放在内侧,他的背心却温温的,带着一股暖意。
  “醒了?”祝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声将常歌惊了个激灵,他急忙回身,迫切地想要行礼。他对王,是敬畏又惶惑的,还夹杂着几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私心。常歌曾经数次想扼杀这份不和“君臣礼法”的私心,却都失败了。
  祝政伸手按住了要行礼的常歌,说:“常爱卿,身上有伤,不必拘礼。”
  言毕,祝政像是受了风寒,连着轻咳了好几声。
  常爱卿。祝政现在愈发爱唤他“常爱卿”,而不是幼时的“常歌”。常歌不爱这个与其余大臣一般的称呼。虽然他比起其余大臣,他是“常爱卿”,多了个“爱”字。
  常歌总觉得,这个称呼将两人之间拉得甚远,远到祝政高坐庙堂,而常歌如何努力也看不清他玉旒遮挡下的面。
  “王上冻着了么?”常歌见他接连咳嗽,问道。
  “春日里冷,前几夜不慎着了凉。”
  祝政平静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1] 岐黄之术:传统中医。
  **为了庆祝政政抱到心上人,明天、后天都双更!
  (苦口婆心)政政,太含蓄追不到常歌的,请你激烈一点


第50章 见微
  常歌被他逗笑了,说:“王上夜里添衣都不记得,还着了凉。”
  他望着祝政,拥着被子坐在榻上,接着说:“王上缺个照顾你的王后。”
  祝政似乎有心事。他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连一眼都未看常歌。
  常歌望着四周打量了一圈——这里似乎是祝政的齐物殿。
  他不解道:“臣缘何在此处?”
  “爱卿策马归来,就在宫城门口昏了,跌下马来,险些被踏伤。”祝政满腹心事,只垂着眼帘,轻轻答道。
  常歌侧着头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是这么回事。他旋即将这不愉快扫在脑后,颇有些兴奋地对祝政说:“郁林一战,我们大获全胜。可惜那滇颖王机敏,提前将人手都匿于高山林中了,倒是没怎么伤到她的人。”
  祝政听他谈起郁林一战,这才抬眼望了常歌,低声问道:“常爱卿,你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常歌冲他一笑:“这个啊,小事儿小事儿。早已好了。王上无需忧心。”
  “好了为何还寒热交替,难过异常?”
  常歌挠了挠脑袋,思索片刻,方才开口说:“许是还得几天才能大好。不过蛊毒虫已除,料想也没什么大碍了。”
  祝政的语气中满是严肃和不解,他问道:“身子没好,缘何路上不眠不休奔波几日?”
  “……臣……”
  臣惶恐。臣惶惑。臣……想早日面见王上。
  无论哪一句,常歌都说不出口。只好默默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语。
  祝政见他一脸失落、低头闷闷不乐,方才有些懊悔起,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于严肃。他换了平淡些的语气,问道:“太医令说你许久未食,饿么?”
  常歌点了点头,眼神一亮,问道:“可有金玉酥?”
  “金玉酥?”
  祝政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叹气道:“……没有。孤现在着人去办。”
  常歌闻言,急忙阻拦:“啊,不必了。没有就算了,吃不吃都不打紧的。回都回来了,想吃还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祝政急迫地捏着两边袖袋,这种焦虑心情一如盛夏酷暑之日,让他无端地无奈烦躁起来。
  常歌慌忙宽慰道:“臣不饿,真的。王上勿要过于忧心。刚刚是诨说的。”
  祝政低着头坐在一旁的侧塌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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