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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什么你拿去,给我救人!”道道血痕狰狞地出现在介泽手臂上,他依旧没有要住手的样子,君弄一刀刀划到手臂上,雨水中混了阁主至高无上的血。
  丧心病狂的介泽最后一刀划到了自己脸上,七丑珠死了似的不敢和介泽做交易。
  不顾形象,不顾生死,不顾众生的介泽这一刻想把七丑珠握碎:“你倒是换啊。”
  最后的希望也不肯施舍给介泽。
  心头绞痛,介泽难受得反胃,五脏六腑像是被绞成了血水,他扑地干呕,一地血迹。他就这样仰面倒在泥洼血水中,大雨冲刷着脸上的血痕,血水无穷无尽地从伤口涌/出来,洗都洗不掉。
  介泽奔溃无所发泄,心疼地厉害,他召来君弄照着心口一刀插下,随着血液流失,足够痉/挛的痛感的确让他好受了些,意识也逐渐模糊……
  雨幕里一串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白马行来,嗅了嗅暴尸街头的阁主,又寻到了丢到一边的七丑珠拿来叼到介泽胸口,然后默哀似地守着他。
  七丑珠有着让阁主起死回生的职责,一片柔和的白光中,介泽涣散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
  一根筋的阁主醒来第一件事——自刎。
  西极和七丑珠:“……”
  病痛在心,无论如何也会郁结身亡。介泽无数次的自刎,无数次的痛苦,西极干脆趁他死着,一蹄子将君弄踹远然后跑过去踏在蹄下。
  七丑珠也有灵,不忍心介泽这样折腾自己,干脆把能够激得他自刎的记忆抹去。
  明城十二年记忆,转瞬间成了莫须有。
  

  ☆、天命之师

  南巢腹地,蓝天澄澈,深色的棚幔里的软卧上横陈着一个宽额大鼻细目的南巢人。
  那人便是南巢首领阿马孕,他当座侧身,无所事事地举起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口混着膻气的酒,髯须上沾上了发着晶亮的醇醪,“天命之师呢,快请他来。”
  手下人领命,弯腰倒退出了棚帐。
  南巢国温热,所以族人大多赤着膀子露出肩背来,即使是南巢女人也习惯在干活时露一截胳膊肘子。
  而中原人风俗保守,即使在大热天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南巢国里难免有几个投奔来的汉人,众人一看便知。
  “天命之师,我王召见您。”一个南巢小兵单膝跪拜,屈肘胸前,对着眼前的身影深深低头致敬。
  玉笛时而声声澄澈,时而绚烂如清瀑泄地。笛子主人持着玉笛,神色杳然,依旧如当年那般谦抑恭谨,没见过世面的小兵从他身上幻想到了中原贵公子独有的容仪俊爽。
  乔珂不置一词,像是凝固在了原地,他目光渺远,显得严肃冷静。玉笛被他温热的手捂得有些热了,乔珂把玉笛收起来,收回了目光。
  清风谄媚地围绕着他竹色衣袍,渴望像南巢人那样来接近他讨好他。
  可惜乔珂早就麻木了,宽厚的大弟子来到南巢,成了那位传说中残忍阴毒的天命之师,妄图拿别人的鲜血刺激自己死掉的神经。
  “天命之师,祭奠就要开始了,王等您多时了。”小兵依旧在地上半跪着,这个受整个南巢国追捧的天命之师,是个中原人。
  一个城府颇深,做事狠辣的中原人。
  小兵不敢再打搅他,莫看这个男子模样温和,如果不是亲眼见他杀人祭天,小兵或许会误解一辈子。
  “嗯。”乔珂简单地回了一个鼻音,闭眼深吸了一口南巢独有的气息,这气息炽烈而包容。
  是真心实意的包容,从身到心的信仰。
  “恭迎天命之师,愿天师佑我南巢,保我疆土,常盛不衰。”
  粗粝的阶梯下,来瞻仰祭祀会的南巢人凌乱地跪了一片,乔珂冷漠地穿过祭台,落座上席。
  南巢王抚髯而笑,紧接着拍了拍宽厚的手,底下人迅速抬上了一桶香屑。
  祭台呈环形,中心为空。几个南巢私兵将香屑在环形祭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直到涂均匀了才退下。
  南巢诡谲的鼓点声响起,几位鬓发凝肤的中原美人身着红罗衣翩翩然踏上了香屑,美人皆受过好些年的教导,她们足尖轻点,旋腿转踝,香屑竟没留下明显的印记。
  美人如燕。
  依照乔珂所言,养了这么多年的美人,哪怕美人唾手可得,南巢王终究不敢坏了这场祭祀。
  多少年了,天师终于拿出这几个美人来了。
  “天师,美人献祭舞后便无用了吧。”南巢王阿马孕渴慕美人已久,趁着这副身子骨还能动弹,总是要消遣一回的。
  “无用。”
  眼前鬓发乌黑的美人负手折腰,身形款款,这般样貌放在中原王室都可以叫得上出众。可乔珂看待她们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些死物。
  “天师啊,这后家的王八犊子们每年都来找死,为何今年决战时要这样隆重的献祭?是要彻底清理这些败类了吗?”阿马孕万分信任乔珂,相信他可以一举拿下后家军。
  “是时候该结束了。”乔珂偏头朝南巢王露出一个罕见的笑颜,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乔珂本生了一双夭矫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摄人心魂。旁人若是盯着他看时,心底总是会无理由地升起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来。乔珂眼眸半不专注的一扫,曼丽又端庄。
  天命之师对此次出兵退敌竟如此上心,阿马孕一滞,有种不同寻常的预感。
  美人们是从中原掠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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