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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一刀两断的局面对于哪一边都不好受。
  简灼叫了一声,又低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谓,简沫有点懵神地抬起头来,瞧见简灼伸手递过来一个银白色小盒。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载着一条铂金手链。
  她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简灼。
  简灼缩在宽大飞行夹克里皱了皱鼻子,盯着白瓷杯里漾着的苦荞茶:“我最近发了歌,成绩不错。得到了圈内人的一些肯定。也开始和朋友们去跑演出了。喜欢简灼的人越来越多。上周六我第一次独自站在台上,来了三十三个人,我数得清清楚楚。我的朋友还开玩笑,说他第一次演出不知天高地厚地租了百人场却只来了十四个人,说我比他起点更高,也一定能走得更远。”
  混乱地串起这些琐碎,这是简灼第一次慢慢地对简沫说及有关自己。
  他把盒子放在了简沫面前,抬眼望着她:“但以后会有三百人来看我的演出,三千人、三万人听见我的声音。”
  “我们赌一场。”简灼笑起来,对上简沫闪烁的眼神。
  升腾的烟气将简灼的身影氤得飘渺,那双眼却明亮得过分,穿过热雾矍矍地打在简沫身上。简灼似乎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简沫模糊地想。
  在周恕琛回趟家并参加交流项目的近三周,网络承起了重任,成功筑起了成都和深圳短暂的桥。
  其实周恕琛从没想过简灼其实意外地话多且爱撒娇。
  起初只是有一茬没一茬地聊聊根本不知道多久才会实行的拔智齿手术,后来开始说起美食、说起音乐、说起游戏、说起电影。“三岁一代沟”这定律谁都明白,要这么算他和简灼应该也有两个沟要跳了,周恕琛原本就并没有对“聊得来”这件事情抱有太多期望。
  意外地在和简灼相处的过程中,这个本就模糊不清的界限又被消磨干净了。他觉得简灼比想象中更明白事理,而简灼却说周恕琛比自己想得更幼稚。
  而简灼似乎总算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有人愿意尊重地倾听他,并站在一个更加深远的角度给出意见。
  从没哪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给他营造一种错觉:这个人也许能接受不加伪装的、全部的自己。
  因此简灼尤为神经质地注意自己的限度,十分珍惜这些机会,所以其实并不常讲严肃的事。他清楚地知道人与人之间相处需要把握分寸,厌倦是积攒的慢过程,当然不能一味地倾倒自己的苦闷。
  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科打诨,又或者是分享一些搞笑土味视频成了他们没营养聊天的主旋律,并且简灼以此为乐。
  他想,如今周恕琛和他的关系大概就是“可以随意地发送买鞋时的‘分享好友帮我砍价’的链接”的水平了。
  还常常打赌,大事小事都有。
  周恕琛不仅一次劝说简灼戒赌,因为除了一次半夜竞猜墨西哥的天气赌中以外,在绝大部分时间里简灼就从没赢过。为遵循赌约,从不沾阳春水的简灼甚至都学会了怎么做蛋烘糕,虽然在此之前已经牺牲了几个连的鸡蛋。
  想起来,用手背拭了拭脸上的面粉,摸出手机来给新出锅的蛋烘糕拍了艺术照,加了个奇丑无比的滤镜就给周恕琛发了过去,背景是他那简陋合租房厨房的白色瓷砖,还直说周恕琛又给他开发了一个生存技能,大不了混不下去之后就霸占他们医院门口的保安亭来摊蛋烘糕,成为对门“眼镜串串香”的兄弟店铺:“拖把蛋烘糕”。
  再后来除夕夜的凌晨,在室友和他女朋友的争吵不休中简灼实在无法入睡,于是没头没尾地,他给周恕琛发了一句话,胡乱地说着他们是不是命里有缘。
  虽然周恕琛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缘由竟然只是在感叹他们一起畅游召唤师峡谷时不需要去借号,因为他们的大号都在艾欧尼亚。
  那时周恕琛才从饭局脱身,没人知道他酒量其实并不太好,接了几杯酒如今头脑就已经有点不太清明了,并且一想到酒店那特有的生硬被套就愈发头痛。
  这天深圳下了很大的雨,积水淹过鞋底,他站黄桷树下等的士,打开手机就瞧见了这条消息。
  雨只有一小些被筛到周恕琛的身上。深圳街道两侧的绿植铺得很阔,不像成都,偶尔只有几颗纤细的银杏在风里招摇。
  他难得的不知道能给简灼怎样的回复,又瞧见那边断断续续的“对方正在讲话”。
  那是很短的语音,立即就被密集的雨点步声砸开了,周恕琛只好凑近扬声器,垂眼调大了音量。
  ‘小周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验收蛋烘糕呀?’
  从小到大漂亮话周恕琛听过不少,大大小小的爱意也不绝于耳,早将“我想你了”、“我很想见你”归于平白问候,并不能从中领略到零星的缱绻情意。
  但在这一个微妙的境地下,在这一场深圳的骤雨里,听见这的确是沁在日常里的一句话,周恕琛的心跳却真真切切地漏了一整拍。
  ‘什么时候回来。’
  意外的,好温柔。
  一滴雨坠到周恕琛的屏幕上,将简灼微信的小火龙头像洇开来,被凸面折叠扭曲了轮廓,就好像一颗橙色的心。


第十三章 低饱和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简灼没能吃上汤圆。
  那一天他睡到下午才难得地掀开受潮的棉被,把自己从宽大电竞椅上拔起来,迷迷瞪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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