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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也接着一口血喷出,彻底昏迷过去。
  只是那个烙印,到底还是被留下了。
  那是藤原广嗣按照东瀛惩罚不听话的奴仆的习惯,叫人依据谢云流的信函,刻出来的私印,上面是小篆的谢云流三字,烧得通红,打在仆人身上,好让他们懂得谁才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
  “刷——”纸门被大力移到一边,谢云流气急的声音比人要快,“李忘生,你——”
  他才刚从李重茂处回来,便感觉到李忘生的真气在暴动。这是很危险的情况。忙开门想看看李忘生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却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第三章
  有言道,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
  李忘生昏迷在地上,一双手还绞得青筋暴起,血色殊无,嘴唇是不正常的艳红,雪白的褥子上是吐出来的飞溅的血。神态还是扭曲的疼痛,但已然悄无声息。一头长发委地,都似破碎黑缎。他的右足,本来是洁白无瑕,关节精致,现在皮肉都翻开,深深血肉,脚踝本来就单薄,伤口深可见骨。
  谢云流觉得好像魂魄也不是他的了,剑似是握不住,眼神幽幽的,一时间竟然毫无动作,无从反应,无从相信,无从理解,无从接受。
  李忘生……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除了他之外从来没人能够欺负的人,像最卑贱的囚犯一样,被人以最屈辱的姿态,烙上最耻辱的标记。
  “啊啊啊啊啊啊——”一时间像是有什么气场爆破开来,谢云流的衣服被不知何处的气劲吹的鼓起,剑没有出鞘,就发出悲壮的长鸣,“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下一刹那,剑还没有出鞘,剑气剑光已充盈了整个房间,谢云流双目赤红,仿若入魔,手中的剑没有染上一点血迹,那十几个黑衣人已尽数瘫倒在地,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却是再无呼吸。
  谢云流的手一松,手指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蜷了蜷,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无法想象适才是以什么样的力道握着剑,而剑,锵然落地。
  他几乎是不敢呼吸一般的靠近李忘生,终于在李忘生的褥子上无力支撑一般的砰地跪了下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慢的靠近李忘生的脸颊。谢云流屈着食指的关节,慢慢的触碰李忘生的脸颊。
  还是,温热的。
  然后他才试探着去感受李忘生的呼吸。他的手,万千敌人在前也稳稳握着剑的手,无可抑制得微微抖动,想要握拳,却无法拳曲,想要让手指平稳地探察,亦始终无法平静,在李忘生的鼻下摩挲了一下,才颤颤得触碰到。
  还是有呼吸的,虽然很乱、很微弱。
  谢云流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先喂李忘生吞下一颗护心丹,看他呼吸渐渐平缓过来,然后取出放在西边暗柜的金创药,用棉纱布蘸了,左手轻轻握住李忘生没有受伤的半侧脚踝,右手慢慢地、细致地将药一点一点抹上去,然后仔细包扎。
  他自然看到了那个烙印,那个印记。
  他竟然不敢去想李忘生醒来会做何等想法,但心里却油然而生一种酸楚、一种恐惧。
  这不是印记,这是他的亏欠。
  可他却不敢去想,李忘生还会不会愿意去面对他。
  可能他不要亏欠,要两不相欠,也未可知。
  直到此时谢云流才敢去想,李忘生的表现,的确是,已经无所期待,只求两不相欠。
  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怎么能两不相欠?怎么能影不留年?
  然后谢云流才有空解开绑住李忘生的绳索。这个时候谢云流的眼睛还是通红,带着一股子魔气,说不出是怨恨多一点,还是后悔多一点。
  这绳索,不过是用来警示李忘生,以李忘生的功力,断不会为此所困。只是这三天他真的只是手足被缚,不曾使力断开。
  但一直到连藤原家的家兵进来,他还不曾挣脱,这就是匪夷所思了。谢云流自然不傻,想来是饭菜有问题。李忘生这么相信地吃下饭菜,如此曲意求全地不断开绳索,这其中的意味,若说真的是因为愧疚,谢云流反倒不信了。
  若真的是蛇蝎心肠,还能沦落到这般境地还不曾反击?
  这个中深意,他竟然不敢深究了。
  谢云流抱起李忘生,走到自己这两天所居的房间干净的褥子上,将他的冰凉双手都塞进被子,轻轻整理李忘生的头发。
  烙刑自古来便有三种,一种最轻,是用烟草烧红了烫一下,过几日便好;一种烫出水泡,过余月才能渐好;还有一种,便是用火钳木炭,伤者轻则重伤昏迷,重则立毙,但哪怕是活下来了,终其一生也无法让疤痕消除。
  李忘生现在呼吸尚且算是平稳过来,脉息虽微弱,也并非不可调理。只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这内伤一时半刻恐怕是完全无法恢复了。气海受损,自己渡功给他也未尝不能恢复;只怕境界受损。更怕这右脚的伤,若是终身难愈,影响到了轻功,还不知李忘生会如何心伤。
  没有人比谢云流更懂李忘生的武功是怎么来的。若非寒冬抱雪,断不会有今日的境界。
  可这样艰难习得的功力,却有可能因自己而一夕尽毁。
  如果大夫不是孙思邈,谢云流断不能放心。因此他想着,或许,还是要找个时间,带李忘生回一次中原。
  只是眼下,还需要更好的药。自己的金创药乃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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