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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越看越欣喜,悄悄的藏在书里带回了家。
  对方约他周四晚课的时候四楼的走廊厕所见,他从收到信的那日开始期待,一直期待到周四晚上,他来来回回的打腹稿,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家里并没有怎么样,也没有难为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我都不在乎,所以喜欢还是那些喜欢,我可以藏着谁都不说。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奔赴“前程”,那时学校里的校服还是蓝白相间的,蓝是那种很深的蓝,暮色黄昏里,和没开灯的洗手间完全融为一体。
  厕所的门锁上了,对方拉着他的袖子走进来,里面的门也关着,只有中间这一方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容纳着他们,对方在黑暗里摸他的脸,将人抱在怀里轻吻他的耳侧,陆斯年紧张的发抖,他揽住对方的脊背,手指刚刚放上去,那人忽然拉了他的手往下探去,他诧异的缩了一下,鼻尖上又落了一个吻。
  每一个吻都像奖赏,虚无的填满着陆斯年的心,他颤抖着被对方拉下去,在黑暗里隔着衣料摩擦。
  陆斯年的呼吸很热也很急,对方拉着他的手一边按动,一边凑到他耳边蛊惑,“帮帮哥,好不好?”
  那是他的学长,是从他入校开始就觉得分外亲近的人。
  他微不可擦的僵了一下,却也根本来不及思考,手里的东西越发坚实,对方一边诱哄一边轻轻往下摁他的头,柔软的发丝从人手里穿过,陆斯年捏着他的衣角,仔细分辨着对方的容颜。
  他很紧张,手指也跟着发凉,但还是顺从的蹲下身去伏在人胯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也莫名觉得那些被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希望又燃起了小火苗,他搓了搓自己的手,闷着声音说:“我的手很凉,你忍一下。”
  “嗯。”
  男性荷尔蒙开始弥散在鼻尖,就在他伸手要往下拉对方裤子的一瞬,站在身前的人突然笑了,继而朝着黑暗大喊:“操,我他妈说对了吧!”
  洗手间灯光亮起,陆斯年捂了一下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对方没错,只是除了对方,这里还站着好些人,里面的门被拉开,蛰伏许久看热闹的人嬉笑着涌出来,男女都有,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中间的陆斯年,像是看一只发|情的狗。
  而与他一同发|情的另一只狗,早已搂着他的母狗低语,像是炫耀刚刚的他多么的不可一世。
  陆斯年感觉自己失聪了,不然他为什么听不见笑声和嘲讽声?
  他看见他们拿出红红的票子,像是换赌注一样盯着陆斯年,仿佛他是那橱窗里低价抛售的商品,人人哄抢着要。
  那天的灯光和如今一样刺眼,洗手台上不知谁的热水杯,陆斯年在众人揣摩的眼神里,用力砸向那搂着姑娘的人,瓶盖掉了,却也只是砸到人身上并没有洒出热水,他的校服被甩歪了,就在他低头的一瞬,袖口里掉下一个黑色的盒子。
  那是一块表,前些日子对方和他说自己想换一块表了,他记在心里,偷拿了藏在衣橱里的压岁钱给他买的。
  陆斯年捡起那块表,从盒子里拎出来,当着一众人的面直接冲了马桶。
  他的确是失聪了,因为他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见。
  盒子被踩烂,戏谑的笑声逐渐变成惊呼,陆斯年感觉自己疯了。
  出来的时候头发和身上都湿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孤身下楼,没有理会身上的狼狈,也没有理会身后的咒骂和嘲讽,他就那样一直往前走,他绕过操场,忽然再也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他永远记得那在他手里硬起来的东西,也永远不会忘记狗是如何一转眼就搂着女生的腰摸人家的胸。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陆斯年什么都没带,湿漉漉的回了家。
  家里的灯灭了,父母睡了没有等他,也没有吃的,自他被迫出柜以后,一直都是这样冷战的状态,就连聚会的时候,也鲜有人问起他,即便问,也多是和自家孩子比对,让父母更难堪罢了。
  后来陆斯年转学了,新环境里的他沉默寡言,不与人交朋友,却也不拒绝和人接触,他浑身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他后来也知道了,那不是一种病,只不过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取向。
  高考结束之后,陆斯年如愿考了个高分,他报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即便当时他与父母的关系已经缓和,但他依然坚持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些年陆斯年变了很多,偶尔回家,也习惯一个人呆着,他没有再谈过恋爱,遇不上喜欢的,也不想匆忙开始。
  陆斯年的恋爱要求很低,唯一一条就是对方不是双性恋,可陆锦书,偏偏就把这一条占了。
  所以有时候人说缘分奇妙,大约也就在这里了。
  早上八点多,陆斯年刚起来不久,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差,眼睛肿的和金鱼似的,两个青黑的眼袋也是差点掉在下巴上,没睡几个小时又哭了那么久,现在是嗓子疼身上也疼,浑身没有一块舒服地儿。
  他扒拉着牙刷正刷牙,门铃响了。
  陆斯年在原地迟钝了足足有二十多秒,才吐掉嘴里的唾沫绕出去开门。
  门口的人是陆锦书,对方比他还要憔悴,眼里全是血丝,胡茬胡乱的支棱着,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陆锦书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陆斯年,一份冒着热气的早饭,袋子上KFC几个大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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