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旅行目的地在地球另一边,踏在北极圈上。
  那里有温泉,有极光,有山顶木屋和玻璃天窗。
  苏呈音在抵达木屋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他摊在大床上喘息,求饶:“我、我们下次去热带的岛屿游泳,正好我不会,你、你会吗?”
  陈祈也被冻得够呛:“会,我教你。”
  屋外还是白天,有大呼小叫的放肆长嚎,是同团的其他人在撒野。
  苏呈音伸手要抓陈祈:“我不想出去,你陪我困被窝好不好?”
  陈祈打开暖气,暖风过了几分钟才徐徐而下,吹得两人均是一声享受的长叹,陈祈依着他:“就是为了晚上才来的,白天不困被窝补补觉还能干嘛呢?”
  厚重的外套脱下,不敢像在家里一样光溜溜的裸睡,太冷了,两人穿着贴身的衣服钻进被窝里,头顶的斜屋面是四大块木板,用铁钩单侧挂着,若是取下打开,就像开窗户一样,就能露出一整面玻璃,将天窗外的高空一览无余。
  屋外的笑闹持续了一会儿,两人一边听着一边天南地北,又在暖和起来的空气里渐渐睡着,飞行的疲惫和时差让两人一觉睡去好几个小时,直到再次被屋外的喧闹吵醒。
  是夜晚了。
  很深的夜晚。
  苏呈音迷迷糊糊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陈祈把木板一扇扇打开,露出星垂漫天的夜空。
  他仰起脸,慵懒的目光在游离几分之后慢慢亮起来,困意被惊叹彻底驱散,他从肺腑中赞美:“啊---”
  失去了语言。
  陈祈站在床边,他没有仰起头,他看着苏呈音,他们是从白天睡过来的,屋里没有开灯,可此时闪闪烁烁的星光全都洒落在屋中,洒落在床上,洒落在苏呈音的眼眸里,那么璀璨。
  陈祈突然就湿了眼眶。
  谁也无法抵抗美景,美景要你心动,你就会一往无前。
  陈祈唤他:“音音。”
  苏呈音沉浸一片空洞之中,只晓得迷失在这片浩瀚无穷的星空之中。
  陈祈踩上床,把他拥到怀里:“音音,看看我。”
  苏呈音回了魂儿,盈着泪光看向陈祈,他说不出话来,淌着泪凑去与他亲吻。
  “原来银河之外,还有这么---”
  苏呈音找不到形容词。
  “这么美。”
  陈祈帮他补完,顿了顿,呢喃道:“银河流淌,汇聚在这里,所以---”
  苏呈音蹙着眉想忍住哭,却憋出一个小小的笑来:“所以我妈妈,会在这里。”
  陈祈点头,捧着他脸蛋,温柔至极地吻着他的唇。
  他们是来看极光的,可不论极光是否出现,都不重要了,这片星宿已经足够。
  “喜欢吗?”陈祈问。
  “喜欢。”苏呈音答。
  两人都哭着在笑,再没同平日里拌嘴时嫌弃矫情。
  “宝,我还想带你去更多地方看银河,看极光,看星星,去世界各地。可能会很冷,像这次一样,也可能会很热,热到你要融化---你愿意吗?”
  苏呈音哭出了鼻涕泡,他没有点头,他推开陈祈跳下床去翻他鼓鼓囊囊的背包,东西胡乱散了一地,终于翻到一只丝绒福袋。
  “还记得这只福袋吗?”苏呈音钻回被窝,跪坐在陈祈对面,“是你送给我的。”
  “记得。”陈祈想去拿,被躲开了,“我当时放了护腕在里面。”
  苏呈音垂下头,松开系口,从里面拿出一个方形小木盒。
  “陈祈,”苏呈音擦一把鼻涕,嗡声笑着,“---我愿意。”
  他指尖摸在木盒边,星光也洒在上面,让毫无装饰的表面笼上星辉。
  “我真的太着急了,我没有骗你,我手太笨了,总做不好。”
  苏呈音抿住唇,没有听见陈祈说话,心跳加速也不敢抬头去看,他深呼吸,鼓起勇气。
  “我们的耳钉要戴要摘,我舍不得摘,我想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戴着,所以我,所以我擅自决定,我要换一个方式来宣誓我对你的占有。”
  捉在木盒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变成奶白,苏呈音抬起眼看住陈祈,看见他盈满爱意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
  苏呈音吸吸鼻子,这是多关键的时候,千万稳住,他指尖摸索到暗扣,对着陈祈缓缓打开盒盖,把嵌在软团里的两枚香木戒指呈给他。
  “我还是买不起钻石的,你再等等。这两枚,是我、是我偷师借光的,可以吗?”
  苏呈音再忍不住,唇颤得不成样子,他死死咬住,缓了缓,嗡声求他。
  “陈祈,我在、我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吗?”
  “不管是我娶你,还是我嫁给你,你愿意吗?”
  眼泪太汹涌了,陈祈抹掉一把,这么狼狈,他说:“---我愿意。”
  陈祈伸出手取出那枚小一圈的戒指,托起苏呈音微微颤抖的左手,一点一点,又缓又慢地将那根还带着伤痕的无名指套住。
  戒指很漂亮,蕴着木的暗纹,圆润乖巧,映着星辉。
  苏呈音握住拳,幸福到想要嚎啕。
  苏呈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取出属于陈祈的那枚戒指,再轻轻抬起陈祈的左手。
  目光碰撞在一处,两人破涕而笑。
  戒指推到尽头,陈祈哽咽道:“音音,我好爱你。”
  苏呈音终于放声嚎啕,扑进陈祈的怀里肆意宣泄。
  他太幸福了。
  整个北极圈的星空都是他幸福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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