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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时被人拉住,他扭头询问:“怎么了哥?”
  某人牵起神秘的微笑:“来,有话跟你说。”
  今天天气依旧沉闷,白雾蔽天,庄园里的绿植生长得与人同高,在其间穿行宛如陷入偌大迷宫。任思缈瘆得慌,摒弃前嫌,死死搂住姜聿的胳膊。
  无奈姜聿这个一米八的大小伙比她还怕,胳膊大腿乃至嘴唇都在打颤。
  “有点出息!”任思缈照着他后背就呼了一巴掌,“学学那两位大佬!”
  姜聿被拍得嗷嗷叫:“姐,你轻点!”
  “谁是你姐,我任家出不了你这种穷要饭的。”
  “呔!我流浪诗派岂容你这等尘世俗人妄加置喙?”
  “哎呀妈,还有门派,说说呗,你们强,还是丐帮强?”
  “自然是我们……呸,休拿我派与丐帮那帮讨饭的相提并论!”
  两人来回打口水仗,倒是渐渐放松下来。
  很快,他们抵达庄园西南角的塔楼教堂。
  推开大门,饱受背叛与苦难的耶稣张开双臂,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下,是一身黑袍膀大腰圆的神父。
  玻璃彩窗在地上投下斑斓光影,神父耷着眼皮,做了个请各位落座的手势。
  “愿你们都能圆满完成弥撒。”公爵夫人裂开嘴,阴阳怪气地道,黄色的椎牙上隐约粘附着不明组织物。她在第一排坐下,闭上眼,双手交握作祷告状。
  姜聿一进来就感觉浑身不适,脚后跟阴风阵阵,坐下时努力缩起肩膀,恨不能直接从长椅上滑下去,躲进任思缈的裙底。
  神父抬起异常肿胀的手,在胸前画十字圣号,苍老的嗓音泛着陈腐:“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
  众人:“阿们。”
  “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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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公爵的卧室在哪儿吗?”
  缺席了弥撒的两位客人在城堡里乱逛。
  徐迟:“不知。”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很多类似昨晚那样的暗室。”周岐留意着四周墙壁,一路敲敲打打,察看是否有隐藏机关,他偶尔瞅了一眼徐迟,皱眉,“你脸色不太好。”
  “缺觉。”徐迟打了个呵欠,病恹恹地招手,“别敲墙了,来看看这里。”
  “地板?”周岐顺着他的手势低头,见墙角里的地板上有三个孔洞,他隐约想起来什么,“管家好像说过,最近城堡里有老鼠,到处啃地板。”
  “嗯。”徐迟蹲下来,“欲盖弥彰,必有猫腻。”
  他比划着将三根手指嵌进孔洞,抓住了,微微用力,呈正方形的五块地板就被轻而易举提了起来,暴露出底下黑洞洞的入口。
  对视一眼,周岐摘了墙上的煤油灯,提在手里,跳下去。
  徐迟紧随其后。
  高度并不高,但徐迟落地时还是踉跄了一下,只因地面并不平稳,还左右摇晃。
  周岐扶了他后腰一把。
  徐迟掌心向外,做了个无妨的手势。
  他身边一定很多人对他嘘寒问暖。周岐退后一步,脑子里冷不丁蹦出这么一个念头——因为那个拒绝关怀的手势实在过于熟练。
  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亮周围,周徐二人惊讶地发现他们身处一条简易小船,怪不得刚刚跳下来会有颠簸之感。
  小船下也不是河流,而是一个长长的斜坡,斜坡上架着索道机关。
  徐迟摸索着,摸到潮湿的墙壁上有块圆形凸起,他按下去,同时在小船里坐下,另一只手抓紧船沿。船底立刻传来绳索拖拽的传动声,小船缓缓往前移动几步,随即出弦箭矢般俯冲而下!
  他做这一切之前并未事先提醒周岐。
  也不需要提醒,周岐的反应几乎与他同步。
  小船飞出去之前此人早已稳住身形。
  很好。徐迟心想,这个狱霸不笨,可省去一切不必要的沟通。
  小船的速度先快后慢,最后稳稳停下。他们成功抵达公爵的“地下卧房”。
  这是个富丽堂皇的地下洞穴,拱形吊顶上镶嵌着各色宝石,折射着烛光,熠熠生辉如漫天星辰。地上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满是精美的壁画与挂毯,脚边随处可见打开的宝箱,金银珠宝泛滥成灾,垂着纱幔的大床由象牙打造,十二根雕刻着裸女的白色石柱撑起这方欲望天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安置着一架堪称豪华的缝纫机,上面搭着一件蓬裙的半成品。
  徐迟眯了眯眼睛,他以前时常出入壹宫寝殿,可论穷奢极欲,公爵似乎比那个昏君更胜一筹。
  “好家伙,天天睡在小金库啊。”周岐嗤了一声,拎起纯金酒杯便倒了杯葡萄酒,仰头饮尽,咂咂嘴,评价道,“味道还成。”
  尝完还有点不忿:“啧,每天给我们吃那些猪食,我还以为这是个屁钱没有的没落贵族呢,合着是个一毛不拔的葛朗台。”
  徐迟没理他,四处溜达,最终停在散发着檀香的书桌前,左挑右选,翻到一卷装帧古朴破破烂烂的羊皮书,靠着书桌蹙眉研究起来。
  周岐的目光紧跟那道身影,他放下杯子,直接拎起酒壶,对着壶嘴嘬了几口。目光一转,他注意到什么东西,轻轻咦了一声。
  角落里立着一个铜人俑。周岐走过去。人俑的面部是空的,肚子上有个把手,看起来像件立着的重骑士铠甲。
  “别乱动……”徐迟制止不及。
  周岐已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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