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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白乐言气笑了,“冷不冷啊!”
  “不冷不冷。”冷游回想自己刚才动作,简直跟鬼迷心窍一样,如今被白乐言塞进被窝,乖巧的像只鹌鹑。
  “说吧,刚才怎么了?”白乐言浅色睡衣外面套了黑色的厚重且长的羽绒服,羽绒服拉链没有拉上,搞得白乐言像只企鹅一样。
  白企鹅生怕冷游在搞什么幺蛾子来个突然袭击,飞快刷了碗回到屋里。
  “想好说什么了吗?”白乐言没有忘记刚才的事。
  冷游将自己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握住白乐言冷冰冰的手。
  那只手刚从冷水里面拎出来,惨白,凉透了。
  “我们下一次吵一架吧?”冷游摩挲着那只手,妄图摩擦生热钻木取火。
  “哈?”白乐言不是很懂,“为什么要吵架?”
  他做错了什么要吵架?
  “不是啦不是啦,甜甜,白甜甜,哥……”冷游一见白乐言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又想差了,软软的叫着对方,想让对方安心安神,“我是说啦,你要不想做什么事情就跟我讲啦,我们可以互相推脱,一起耍赖,这样不是也可以吗?”
  “不可以吧?”白乐言打起精神,并没有被冷游的呼唤迷晕了头,“你不洗我不洗,最后到底谁去洗?”
  “哈哈哈!”冷游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甜甜,我好担心我和你吵不起来。”
  “才不和你吵,吵架不是什么好事。”白乐言拒绝。
  是的。
  吵架不是什么好事。
  冷游点了点头。
  有那么多方法可以交流,可以沟通,可以明白对方所思所想,何必用那么激烈的让人头疼的方法呢?
  “那你,还要睡觉吗?”冷游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挪。
  他们俩的床已经合并在了一起,足够宽足够大,只是中间缝隙处理的不是很好,每次睡醒来中间总能空出一条光秃秃的缝隙,没有床垫的缝隙,后背压在上面一夜不是很舒服。
  所以这两个人还是喜欢挤在同一张床上,搂得紧密,将另一张床冷落了彻底。
  “不睡了。”白乐言说着不睡了,却还是脱了羽绒服爬上了床。
  “嗯?”
  “听会儿歌吧?”白乐言开了外放。
  “甜甜,有长进啊。”冷游夸赞道。
  白乐言疑惑地扬了扬声调。
  “你想去做的事情就直接做呀。”冷游相当认真地解释道。
  ……
  电话里女声哪怕再温柔,还是给白乐言留下了相当深刻的阴影。
  阴影和印象一次大有不同,这个词是灰蒙蒙的阴翳,是缠裹住脖颈的细铁丝,慢慢收紧的话,就会要人性命。
  距离那日还有两日,在这两日之中,白乐言再怎么样装的若无其事,都无法将他的不安与忐忑完全遮掩。
  他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也会坠入噩梦,会惊恐闷哼,会猛然睁大眼睛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喘气。
  冷游迷迷糊糊,会拍拍他的后背,会嘀咕“别怕别怕”。
  ……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刚好是大寒节气。
  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宣告着一年中最寒冷时期的到来。
  这个地方,哪怕最冷的时候,都是不会下雪的。虽然气温高于零摄氏度,但是一旦下雨、一旦刮风,体感温度还是相当低,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在这一日,刮风下雨来得齐全且凶猛,自前一日夜间就开始呼呼刮风哗啦下雨。
  所以早晨原本天色大亮之时,依旧一片昏暗阴沉,天空与地面雾气连接成一块,看不清远处的教学楼,也看不清楼下依旧青翠的树木。
  冷游趴在桌上,冲白乐言装哭:“花瓣枯了。”
  说的是之前白乐言送他的大捧玫瑰花。
  那捧花束被精心侍弄着,一支一支安安稳稳插在瓶子里。
  那只瓶子的原形,是瓶装的RIO剩下的,之前所盛的,是蓝玫瑰味的鸡尾酒,从前纯澈蓝色的液体,如今换了色,却也不是无色透明,而是添杂了微微的棕黄。
  只有一点点的棕黄色,少到可以忽略。
  冷游没有照顾这种没了根茎的花的经验,却也不让白乐言插手来收整,毕竟这是他的花,白甜甜送给他的定情之花。
  冷游往水里扔进去过两三片维生素,后来不知从哪里看的,说啤酒也可以延长这种插花的寿命,于是专程跑去买了一听啤酒,认认真真的按照绝对一比十的比例添了水。
  真的是一比十。
  冷游专门借用了实验室,用了量筒,蹲下|身,严格按照视线与液面最低点持平的要求,配置了一比十的稀释啤酒。
  可是,现在那束花,玫瑰的边沿变薄变脆变得发棕发黄,冷游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添加啤酒出了毛病,让啤酒的颜色灌进了花朵之中。
  ……
  说起定情,冷游在随白乐言走出门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又看了一眼白乐言的耳垂。
  小王子与玫瑰花的滴胶耳钉,依旧安安稳稳地镶在彼此的耳垂肉上。
  万事万物都在变,天气变冷转暖,雾气浓郁转淡,花瓣枯萎化春泥。
  但是耳钉永恒?
  冷游想到这里,不禁在即将面对对象亲生母亲时的严峻时节笑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伪尖酸刻薄(二)
  伪的解释为:有意做作掩盖本来面貌的;虚假(跟“真”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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