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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他能委托给自己的特助和秘书处理,但家族工作就只能自己独自经手了。
  这一工作,他便直接工作到了傍晚。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眼下已将近十点了,段应许略微蹙眉,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仇亦之前说过,对方下午的时候要去剧组……这会儿剧组应该已经收工了,仇亦是回了家,还是还在剧组拍戏?
  段应许微顿。
  说实话,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对仇亦的态度是否正确。
  他到了“应该要结婚”的年纪,因此在仇亦向他求婚时便直接应了下来,然而结婚之后该如何面对和他理论上应该毫无感情可言的配偶……段应许有些没底。
  仇亦为什么会同他求婚呢?段应许思考着。
  莫名的,他想起了些许过去的事。
  他还记得母亲发现他并不具有常人感情时哭得撕心裂肺的脸。
  段应许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泣,他知道那是名为“痛苦”的情绪,但母亲为何痛苦,他却无法理解。
  如果仇亦发现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会像母亲一样流泪么?
  段应许想着,在答应了仇亦的求婚后,他专门观看了仇亦拍摄的影视剧,准备了解对方。
  仇亦是个出色的演员,演过的哭戏不胜枚举。
  沦为阶下囚的少年帝王、痛失战友的缉毒刑警、为自己的所行所为忏悔的霸凌者……段应许见过了仇亦的无数泣颜,然而他并不能想象出仇亦面对他时会如何哭泣。
  说不定,仇亦根本不会像母亲一样为他流泪。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点,段应许的心中便莫名生出了一股他自己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
  段应许其实并不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挡眼睛而已。
  堂弟段升嵘五岁的时候,段应许第一次和对方见面,当时就把小孩子给吓哭了。段升嵘哭着他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怪物一样。
  段应许自此之后便戴上了眼镜。
  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便,段应许用指尖轻抚着玻璃,远眺着夜色中的城市。
  他的眼神冷漠。
  他没有心。
  忽然,段应许从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仇亦是否回去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便收起手机,拿上车钥匙,下了楼,直接驱车赶去了片场。
  ·
  段应许抵达摄影棚所在的大楼时,室内影视基地大楼内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保安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地守在门口。
  见有一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跑车开到了大楼门口,保安登时打了个激灵。
  段应许摇下车窗,问道:“仇亦在哪里?”
  片刻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赶来片场前应该先给仇亦打个电话,问问对方是否还在片场才是。
  保安不认识段应许,但从对方的跑车判断了一下段应许的身份。
  想了想,保安回答道:“您是说演侦探凌司的那位仇亦先生?”
  段应许点头。
  “我记得仇先生好像是柳导他们剧组的,”保安道,“柳导之前收工的时候请客,带着剧组的人和隔壁组的人一起去吃饭了,仇先生应该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告诉我他们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保安赶紧报出来一串地址。
  段应许点点头,便打算驱车前往保安所说的地方。
  保安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哎,对了先生,您是仇影帝的熟人吗?”他不好意思道,“有机会的话,我能像影帝他要个签名吗?白天他进来的时候我实在是没好意思问。”
  段应许面无表情道:“我是他男人。”
  “哦……”保安点点头。
  段应许开车走了。
  片刻后。
  保安如梦初醒:“啥!?”
  然而段应许已经走远了,并没有留意到保安的震惊。
  ·
  段应许抵达酒店时,远远地便听见了一阵沙哑低沉的歌声。
  他侧了侧头,辨认出这是仇亦的声音,便循着声音而去,找到了柳导包场的地方。
  跨过门槛走进包场,段应许一眼便看见了小高台上的仇亦。
  染着一头夺目白发的青年翘着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高台的边缘。
  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衣袖挽起,露出精瘦的小臂;身上的衬衫被解开了最上端的三颗纽扣,露出了深凹明显的锁骨。
  因着双腿过长的缘故,青年翘起的腿露出了骨节分明的脚踝。
  他张开口,低声唱着夜曲般的慢歌。
  青年的眼睫在灯光的映照下投射着淡淡的影子,让段应许无端生出些许虚幻感,仿佛对方只是一道无法触及的幻影。
  酒场里的人陶醉的听着青年的歌,醉得东倒西歪的醉汉扬起手,朝着白发青年举起了酒杯。
  忽然。
  青年的节奏突变,歌声激流勇进,猛地转向了高`潮部分,随后便以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
  跑调了。
  举杯的醉汉手没拿稳,直接把酒液倒了自己一身。
  段应许:“……”
  拿着吉他的仇亦赶紧收声,干笑起来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唱不来高音。”
  “妈的,明明前面唱得那么好听,怎么突然就萎了,”把酒倒了自己一身的人是请客的柳导,他喝得脸颊通红,骂骂咧咧道,“仇亦你行不行啊,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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