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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远远躺在摇椅上拿蒲扇扇风。
  程默他们也吃得七七八八,钱深犹豫了下说,“我和宋一琳彻底掰了。”
  在N市疗休养时,他们分道扬镳的前一个晚上,宋一琳只说了一句话。
  “我们算了吧,以后我不缠着你了。”
  “你们不早就分手了吗?”程默说,“你现在这样看着像失恋啊。”
  “不知道。”钱深指了指脑袋,“有股劲儿,一会冲一会儿缓的,上头。”
  “还没喝酒呢。”程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道,“你这不是贱吗?人巴着你要复合你不乐意,人不乐意走了你倒舍不得了?”
  “你们这种缺少情感经历的单身狗不懂。”钱深仰头灌了一口雪碧,“都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回头草哪能吃?还不是重蹈覆辙,当年跟她分手,多少年我走不出来,再跟她复合这不找罪受?更何况她都找了那么多前任了,我就是她茫茫多前任里的其中一个,谁知道她是心血来潮还是空窗期寂寞?凭什么我就要她想开始就涎着脸和她开始啊。”
  程默被叨叨的有点烦,“那就不开始。”
  “但我难受。”钱深委屈地看着他们,“咋整?”
  “那就找她复合。”程风说,“劝和不劝分,男人主动点。”
  “我刚说了不吃回头草。”钱深道。
  程默冷笑一声,“亲,这边建议你自己瞎几把解决。”
  钱深敢怒不敢言,忧愁地抽出一根烟,45°仰望夜空,像极了颓废文艺的失足青年。
  “走吧睡一觉。”程默说,“你还回不回家啊?”
  失足青年一个“不”字已经滑到了嘴边,但触及到对方冷酷无情的眼神,又默默吞了回去,“回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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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深走后,程默叹了口气,“好几天没回去了,本来想回家看看我姐,算了明天再回去吧。”
  程风点点头,“嗯。”
  程默想了想,试探着说,“我就随便问一下,你别介意……你不回家吗?”
  程风猛然转头看他,今晚的月亮是快到满月的椭圆,周围模模糊糊的那层风圈也显得格外亮,这样的月华里,眼前人微垂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
  “回啊。”他心头一松,笑着说。
  “这挺好,我说……哎。”程默瞅了他一眼,正好撞进这个笑容里,又宠又甜,暖得没边,“哎,麻烦这位同志把脸上色眯眯的笑容收收。”
  程风笑得停不下来,“怎么就色眯眯了?这位同志应该把脑袋想的东西收收啊。”
  “你这笑的……”程默咬牙切齿地压下声音,“吃瓜群众一看就像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程风愉悦地拍了拍他的肩,趁机浑水摸鱼的捏了捏,“互撸之交算不算不正当关系?”
  算你姥姥。
  程默面无表情地说,“大街上呢,我们要注意维护一下市容市貌。”
  “那咱不在大街上了。”程风从善如流。
  “等等,还要买个东西。”程默没忘记正事,叮嘱他,“再过一条街,你这路痴跟着我。”
  “买什么?”程路痴难得一脸懵逼,随即以理科高材生的简洁粗暴的智慧推理一波,瞬间恍然大悟。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条街,现在这片地人有点多,他含蓄地“哦”了一声,“春天和樱桃树?”
  文科高材生宕机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耳朵一红,低声骂道,“好好说话别耍流氓,咱要点脸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和樱桃树哈哈哈哈,大家都是文化人,我觉得不需要解释。

  ☆、七月九点的夜空

  程默七绕八拐,和程风来到一家极小的店铺前,卖各种炸物,譬如炸鸡柳,炸里脊肉,炸香肠,炸年糕,炸臭豆腐,炸油氽果。
  店主是个小伙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门外的小凳子上抽烟。
  程默说,“两个油氽果。”
  程风愣住了。
  夏天的晚上,人潮,匆匆。2路公交车斜斜驶过,报站的声音清晰可闻。矮房子,电线杆。水果摊的老头切开西瓜,红瓤黑籽裹挟着凉气,一下子冲进眼睛。大裤衩子,蝉鸣。油氽果的香气。七月九点的夜空。
  还有夜空下的,程默。
  最开始包裹着萝卜丝南瓜丝的面糊已经被炸成金黄圆滚,小伙子沥去油滴,用一个纸盒子装了,刷了层辣酱递给他们。
  “这个很像H市的油冬儿。”程风说,“就更加小,料也更多一点。”
  程默斜了他一眼,调侃道,“哟,美食评委吗?很专业啊。”
  程风笑了,“评委什么呀,虚假刷图嘴炮评委吗?”
  “哎说真的,都说小时候匮乏的东西长大就特想得到,我妈是个精细人,老觉得外面的东西吧,这不卫生那不健康,管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菜干饼、豆腐年糕,包括刚才吃的油氽果啥味道,越没吃过,就越好奇。”程风叹息一声,“所以年轻那会儿吧,做事也不顾后果,就想没做过的统统去尝试一次。”
  程默琢磨过味来,“你这算迟到的叛逆期吗?”
  “算吧。”程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难怪我现在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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