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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连燕捧着个碗,喝完了。这身衣服估计也没法儿换,只能作罢,“躺下睡觉。”
  按理说酒吧里的小酒杯容量不大,度数却不小,连燕半夜大抵会肠胃不舒服,沈平格于是了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昏暗的映下来,连燕伸出手去碰那些光,在墙壁上投出了指尖的影子。
  他对一切都懵懂好奇,弯着眉眼,兴奋的看着沈平格,傻里傻气的。
  “睡吧,”沈平格轻声说,“别闹了。”
  连燕趴在床上,白色的被子盖着腰,他就这么看着沈平格。
  目光该是无形透明的,可却又的确炙烫的碰着他。连燕不会说话,可他生了双特别好看的眼睛,水灵灵的,好像能无声的说话一般,声声都是喜欢。沈平格无法理所当然的去忽略那些目光,他闭上眼,莫名的烦躁起来,甚至想蒙上连燕那双眼睛。
  ——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翻了个身。
  沈平格睡意很浅,半夜的时候连燕突然肚子疼,大概是没吃多少晚饭,又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沈平格听着了他闷哼的声音,开了灯,看见了连燕额头上的冷汗,鬓角的头发都濡湿了。
  墙壁上悬挂的表显示是一点多。沈平格倒了热水,扶着他的肩膀坐起来,连燕半睡不醒的,迷迷糊糊喝了大半杯热水,却还是捂着肚子。上衣半撩着,露出白皙的肚皮。
  沈平格迟疑了下,拿开了他的手——连燕肚子是凉的,手心的温度却是温热的,沈平格没动,声音很轻的问他:“好点了没有?”
  连燕靠在他肩膀处,闭着眼点了点头,睫毛轻颤着。
  这回倒是乖了些,没那么无赖,沈平格于是轻轻揉着他的肚子,连燕舒服的展开眉眼,跟猫儿一样,没有任何的防备,大概是真的不太疼了,很快又睡过去了。
  快两点的时候,沈平格才收回手,替他拾掇好上衣,盖好被子,却忽的看到他搭在床边的胳膊。
  手腕内侧三片小叶子实在扎眼,沈平格脚步顿住,垂着眼看他的手腕。
  连燕偏瘦,手腕也瘦,血管隐隐透过皮肤显出蓝紫色,其间流淌着血液——血液代表着生命,是一个存在的主体中的生机,而连燕在其上拙劣的模仿他。
  沈平格又坐回床边,指腹轻轻摩挲黑色圆珠笔画的叶子。下午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宾馆,连燕没有时间去画这个的,那就是上午比赛的时候画的。
  比赛的时候时间不多,他画这个做什么?
  答案有很多,可每一种都沉甸甸的,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光再次黯淡下来。
  这个灯的熄灭于北京来说并没有什么,路灯昏黄,家家户户或明亮或沉睡,总该有人失眠做城市的一夜哨兵。
  沈平格睡得晚,起的早,却没那么困。连燕一直到近八点了才起床,头疼的很,沈平格把早饭带回来的时候,连燕整盘腿坐在床上,怔怔的发呆,头发有些乱,听着脚步声迟钝的抬起头。
  塑料袋里装了茶叶蛋和掉渣饼,还有一杯椰奶,香味儿很足,沈平格把袋子递给他的时候,连燕还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里,勉强伸出手去拿,指尖碰到,他还没反应过来,沈平格却是倏地收回了手。
  “肚子还难受吗?”
  连燕实在难受的打紧,不想多说,只是摇头。
  他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所有都跟断片一样,像他走在原野上,结果半路断了崖,坠下去也是苍茫茫的白,还生生的疼。
  早饭也没吃多少,茶叶蛋没吃完,掉渣饼也觉得腻得慌,都只是吃了一半。
  剩下的也实属浪费,连燕系上塑料袋口,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又晕晕乎乎的去洗澡,沈平格只是同他说了句“不急”——他起得太晚,仔细的洗却也是来不及的,只能随便冲了下,换了身衣服,湿漉着头发走出来,跟着沈平格一块收拾行李。
  带的东西不多,好收拾,趴熊也被重新塞回了行李箱,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探出的熊耳朵掖回去。连燕抬起眼,忽的看到沈平格的嘴唇,愣了下。
  沈平格下唇那儿明显破皮了,他唇色不深,于是那点痕迹如同胭脂般点上去,分外的显眼。
  连燕并不记得昨天沈平格嘴唇有伤口,也回想不起来,刚想问他,却忽的听见沈平格说。
  “你还记得曾莉吗?”
  昨晚一起去酒吧的人不多,他对曾莉的印象不深,但还记着有那么一个人,却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隐约中记得在酒吧的时候,曾莉坐在沈平格旁边,似乎和他说了几句话。
  连燕点头。
  “她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想认识你,好像……挺喜欢你的,”沈平格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你想给吗?”
  连燕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沈平格的意思是什么。这个年纪对于异性之间的认识格外敏感,接触的近了就会起哄,这样的要联系方式意图很明显,他性子内敛,没怎么和女生打过交道,但男女生要保持距离这件事也是知道的。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他会觉得有些臊。但沈平格替曾莉问这番话,他却无由来的有些生气。
  这像……他是什么急于出手的垃圾,一刻都不想多留,匆忙朝外推一般。
  沈平格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
  连燕眼眶发酸,提起行李箱,把鸭舌帽搭在行李箱上,深呼吸了下,这才看向沈平格,眼神始终没躲避,慢慢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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