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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就算是错误决定、我也想争取来的人。”
  “我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我都会抓牢你。你呢?你愿意被我抓牢的对吧。”
  “宝贝,我请求你把今后一生都交给我,只能答应,不能拒绝。求完了你的这辈子,我再来求你的下辈子。”
  那是记忆中谢潮声说过的最长最动人的情话,梁屿记得自己哭了,他点头说我答应你,谢潮声为他戴上戒指,然后他们拥抱在一起,在粉色气球与玫瑰花的簇拥下接吻。
  作为二百五十瓦超大灯泡的杨芮,当着他们的面哭得很惨。
  她不知从哪倒腾来的麦克风和音响,说要给他们献歌一首,当作闺蜜和娘家人的祝福。那时候杨芮唱的就是杨千嬅的《姊妹》。当时他愣是听不出来什么歌,只记得自己也又哭又笑的,纯粹是被杨芮逗笑的。
  后来他去查了歌词,还是又哭又笑的。
  “唯求好姊妹 抱我一抱
  唯有我听过你对我哭诉
  蜜运后又离又合 苦心得好报”
  想起往事,梁屿的眼圈忍不住微微泛红。杨芮唱完,搁下麦克风走下舞台,见他来了便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点单。
  梁屿摁住她的手:“不喝了,我是来送你回家的。”
  “为什么不让我喝,失恋了还不允许我发泄一下嘛?”杨芮委屈极了,使劲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梁屿从她手提袋里摸出一把梳子,拨开杨芮的手,给她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
  杨芮的眼妆已经花了,口红蹭得脸上到处都是。梁屿想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弄的,他也没辙了,只能摸摸她的脑袋安抚一句:“没事的,妆花了还是很好看,会有人喜欢你的,没事的。”
  杨芮趴在他肩头呜呜地哭,梁屿轻声劝慰,就跟很多年前杨芮安慰他一样。
  酒自然没有喝成,他坐在后座陪着杨芮,谢潮声开车送她回家。夜已深,杨芮倒在后座昏昏欲睡,眼睛阖上,嘴里却还哼唱着那首《姊妹》。
  “总有天亲耳听到 我爱侣对天宣布 生与死都爱惜我”
  梁屿有些动容,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爱而不得,有很多人情路坎坷。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个对的人共度此生,多么困难。
  他把杨芮那边的车窗升了上去,小声对她说:“会找到的,你别灰心。”
  毕竟从前他也是爱而不得的一份子,后来经历很多事,也曾绝望过死心过。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当初他以为求而不得的人,现在正坐在驾驶座上、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谢潮声透过车内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嘱咐道:“专心开车。”
  想说的话就留到他们回家以后,相拥入睡前再慢慢地说。


第七十二章 番外 理解
  梁屿第一次带初三毕业班,压力非常大。他原本以为带到初二就该回去教初一,也自认不够格担任毕业班班主任。然而原定接手他们班的女老师二胎备孕成功,欢天喜地辞去班主任职务,回去教初一了。
  于是班主任的重担又落回梁屿肩上,他着实惶恐得很。尽管学生都是他所熟悉的,但如今升到初三,毕竟不可同日而语。他决心改变自己在教学和管理上的风格,对待这群孩子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都升初三了,这群兔崽子还在惹事,昨天这个翘课今天那个打架。”梁屿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米饭,今天的晚饭比平常晚了将近两小时,原因是他留在学校处理一桩学生打架事宜。
  “所以你就请家长了?”谢潮声给梁屿盛了一碗汤,好笑地看着他。
  梁屿咬着筷子,邪睨谢潮声一眼,语气颇为不满:“难道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
  “怎么会,我一向都是最支持你的。”谢潮声往梁屿碗里夹菜,空出的左手特意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宽慰道:“别想太多,你是老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学生不会怪你的。”
  “都怪我以前对他们太好了,稍微严厉一点他们就受不了。”梁屿皱着眉头,苦闷得耷拉着嘴角。谢潮声看他实在愁眉苦脸,便放下筷子,向梁屿半张开双臂,说道:“来,到我这里来。”
  “干嘛?”梁屿抓了抓头发,不解地看着谢潮声。
  谢潮声拍拍大腿,示意梁屿过来坐在他腿上。梁屿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谢潮声,想问他正吃饭呢来的是哪一出。但谢潮声的眼神很是坚定,梁屿脸色微赧,略微有些挣扎:“你干嘛,不吃饭吗?”
  “是你不肯好好吃饭,只能坐过来我喂你吃。”
  “我不要!我自己会吃!”梁屿气结,明明说着正经事,谢潮声又不合时宜地逗他。
  见梁屿气鼓鼓的不肯理他,谢潮声遂叹了口气,“怎么就不听话呢?是不是也要我请家长过来才行。”
  梁屿差点喷饭,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悲愤道:“少来!你没当老师都多久了。别以为我忘了当初你也给我请过家长。”
  谢潮声无奈地摇摇头,他发现梁屿近来脾气渐长,越来越难哄也越来越难以让他就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谢潮声眉头紧锁,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眼前的梁屿比起从前成熟了不少,眉目间褪去青涩,早就不是当初稚嫩的少年模样。但谢潮声总觉得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譬如当他睁大眼睛,眼神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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