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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地落坐。
  宴会一下就安静了,我见数十双眼睛都盯着我,不得不为适才的冲动解释道:“暮将军与此案无关乃是我以项上人头作保,怎么,莫不是我宁海瑈也参与此案?”
  见我发怒,那人急忙过来敬酒,口中直说误会。
  我耀武扬威,勉不得一通满足。转眼时,见晓川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我,我朝他使了个眼色,却是被旁边的张逸之打断了。
  “不知暮将军祖籍何处?”张易之若有似无的聊天。
  晓川嘴角略挑,“祖籍剑南。”
  你娘的还真老实!我心里笑骂道。
  姓张的哦了一声,说:“剑门以南人杰地灵,不少朝中重臣皆出自川地。”这时张昌宗插话道:“庐陵王的发妻便是剑南人,听说出自蜀南最有名望的大家族。”
  我偷眼看对面的蓝衣儒生,见他仍面不改色,不置可否。
  张易之轻笑道:“弟弟说的是巫氏,二十多年前其家族在成都府的确是首屈一指的明门望族。暮将军可曾去过成都府?”张易之话峰一转,眼神之中可感知几分异样颜色。
  “成都府乃鄙人故乡。“晓川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说,仿佛只是在应付一场极为无趣的谈天。
  而我,多少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于是我说:“天子脚下谈前朝的事儿,张大人似乎扯远了吧?“
  张易之哈哈一笑,举起酒杯,“疏忽疏忽,易之自罚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这时,晓川突然起身请辞。张氏兄弟说了些挽留的官面话,最后将晓川送到了门口。
  那男人不在,我呆下去自然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前脚后脚了出了麟台鉴的大门。
  府上的轿子一直在外候着,我不知道晓川往哪个方向去了,便要上轿回府。
  不曾想,掀开轿帘的一刹,我发现轿子里正端端地坐着个人!
  我稍作停顿,然后不动声色的上了轿坐好。外面的家丁和轿夫一点儿异样也没觉出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起轿上路了。
  “你不做盗贼真可惜了。”我忍笑打趣身边的蓝衣儒生。
  “事关紧要。“暮晓川哑着嗓子说。
  我侧目,“何事?“
  晓川也看着我,良久才说:“我暴露了。“
  我联想到适才宴席上的谈话,不觉心头一凛,“你是说……身世?”
  晓川不答,眼色却笃定之极。
  我隐隐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内心莫明的害怕起来,骂了一句“杞人忧天”便陷入了沉思中。
  晓川绝非杞人忧天。连我在席上都觉察到张易之的古怪呀!好端端地,问别人老家在哪儿,又牵扯出一个关系极为重要的女人,这是一个素来不堪交往的冤家对头应该表现出的熟络吗!张易之今天搞的这一出就是他娘的鸿门宴!
  约莫轿子走出半里地,我才回过神对晓川说:“我想不通……知道你身世的人只有鹤先生,连花音,”大人“,还有我……我们绝不会出卖你……”我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不对,于是改口说:“至少我不会……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晓川反倒安慰起我来,说:“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罢,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
  “怎么?”我惊问。
  “若我猜得不错,张易之今日意在试探我,可见其还未掌握确实的证据。”
  我没好气地捶了他胸口一下,低骂道:“那你说暴露了!吓死老子了!”
  晓川轻轻笑一下,像是被我气急败坏的模样逗乐了。但那笑容并没有停留多久,那男人转眼又是一脸的肃穆。
  “不过,”他说:“以我对张易之的了解,若非拿捏要害,他断不会放出蛛丝马迹惹人猜疑。”
  “你的意思,咱们得先发制人?”
  晓川点点头,“起事之日,刻不容缓。“
  “你疯啦!“我骂道,”当真要为那帮老不死的卖命!大不了杀了姓张那厮!“
  “嘘!“晓川立指在唇,对我说:”只杀一个张易之便能结束一切吗?“
  当然不能。
  张易之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不就是身后有人嘛!
  “咱们逃吧!离开长安,去剑南?“我握住他手臂求道。
  “起事之前,我会安排一驾马车送你出京,”晓川说着慢慢将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届时,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带着你的金银财宝,走得越远越好。”
  “连你也知道,你们这些反周复唐的反军斗过不武皇的羽林军!”
  晓川幽幽道:“战败,我将连累你,武皇杀你;战胜,李氏复唐,男宠恶俗必辟之,新皇杀你。故此,你,非走不可。”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我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在晓川起事之前,查出到底是谁在张易之那里告密,然后,杀了他,再杀张氏兄弟。我要让一切回到原点!
  可惜,老天再没有给我机会。


第45章 密告
  那天之后,我几乎动用了长安所有的人脉关系去打探近来张易之的小动作。十几天过去,除了得到一些不痛不痒的情报,我一无所获。而张易之在鸿门宴之后也的确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不禁想,也许,是我与晓川太过敏感,其实一切只是巧合。
  然而晓川显然不这么想。
  那位金吾卫将军仍然在蓬莱殿尽忠职守,但他的神情中明显多了几分不安与亢奋,这让我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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