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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后去了尚宫局司言的府上,两个人推心置腹,聊天谈情,这会儿仍是难分难舍……
  呵!他娘的,我就是个白痴!
  “宁公子可是去淮汀阁,天雨路滑的,乘轿子去吧。”花音殷勤地说。
  哼!我不识趣的冷叱一声,回道:“不用了,反正已经湿透了……告辞!”
  “拿着。”有人命令我。
  我侧目看去,不知何时暮晓川用纸伞为我摭了雨,自己站在了伞外。
  雨水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淌,流进他黑亮的眼睛,有一股温热却从我的眼角溢了出去。
  我挥手一拂,纸伞摔落,摇摆着停在那男人足畔……
  我守住了尊严。
  回去的路上,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我仍然难过得要死!磅礴大雨中,我的眼泪像是绝了提,止不住的往外冒。我从来没哭过,哪怕是在街边要饭,我也没流过半滴眼泪。然而那晚,我将这二十几年的泪水都抽干了。
  我病了,病得不轻。我浑身乏力,咳得厉害,郎中抓的草药根本不管用。最后,我连下床的力气也没了,还好白日里有一两个好心的书生为我送饭,不然,我可能会饿死。
  我终日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便胡思乱想,我想起老娘,想起那口地窖,想到除夕的美妙……我惊觉,这些年,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独有一样根深蒂固,那便是~孤独。
  我是孤独的。孤独的出生,成长,还有寻找。开心,难过,都不会有人真心与我分享。本应该被扼杀在娘肚子里的生命,注定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孤儿……
  我想起那个黄瘦的女人,我的老娘,如果她还活着,会因为我今天的成就感到欣慰,还是遗憾呢?
  一天晚上,我梦见了暮晓川,那男人抱着我,喂我喝药水。我满嘴胡话,在他怀里哭,哭着哭着我在自己的梦里睡着了。第二天,我觉着精神有了好转,想要看看外面的风景。于是我上了二楼,却见一个人正在更换屋檐下破损的字画。
  我惊呼,鹤先生!


第23章 夜谈
  一年多不见,鹤先生鬓间添了几根银丝,气色亦不如从前,似乎过去的日子并不轻松。
  我问先生去向,何时回到长安,是否收到我的书信。那教书先生说他半年前便已回到长安,我寄出的信自然是看到的,只是有事在身,不便相见。
  我问他是什么事情,他却从手边递给我一卷书轴。
  是一卷普通的书轴,我看不出有何惊人之处。这时,几个书生上得楼来,他们见了先生尽是欢心,争先恐后的过来说话。
  我见鹤先生对我欲言又止,大抵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我先将书轴放回房中,然后若无其事的去听他说文解字。
  那天鹤先生讲的,是他这一年多在外游学的见闻,其中不乏奇人异士的趣事,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可我的心思,却是在那书轴上。
  于是我悄悄溜回房里,将那书轴打开了,只见白纸面上密密的小纂,字迹娟秀,若流水清风,叫人心头爽朗,却不是鹤先生的字迹,那儒生气的教书先生擅长草书。
  当然,鹤先生绝非是让我学习书法的。我坐在床边,怀着欣赏美文的心情默阅这篇长文,可当我读到第一句“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时,便觉不妥,再读“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脑子已经开始轰鸣!
  “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他娘的,这不是骆宾王为叛党徐敬业所作的那篇名满天下的《讨武曌檄》吗?!鹤先生怎会给我这种东西!传阅此文,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手忙脚乱的找地方藏起书轴,思来想去,甚觉不妥,于是推开窗户,将书轴捆死扔进河里。
  我趴在窗口,见书轴随着河水漂远,沉落,方才安心。这么折腾一翻,我彻底没了病猫样,精神得很。楼上传来鹤先生和煦的声音,我听见他提到“骆宾王”这个名字。
  我心头一紧,心说这老先生中邪了吧,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叛党的名头!
  我也不及多想,三两步的上了楼,书生们见我面红耳赤的模样,皆茫茫然的看我。鹤先生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笑,叫我坐到前面。
  我见他神色悠然,接着前面的话讲道:“荷香销晚夏,菊气入新秋,夜乌喧粉堞,宿雁下芦洲……”
  我吁了口气,还好,先生神智尚清,讲的是骆宾王一篇无关痛痒的骈文-晚泊江镇。
  “海瑈,你如何评说此人?”
  我还沉浸在偷阅檄文的侥幸中,冷不丁被鹤先生一问,脱口道:“谁?”
  “骆宾王。”鹤先生说。
  我见他眼色有异,显是来试探我的。我想了想,答道:“骆宾王尽管位居王杨卢骆四杰之末,但其诗富才情,小可动情怡人,广能激励人心,与前三位实能并驾齐驱……不过此人罔顾皇恩浩荡,拥护扬州徐敬业造反而殒命他乡,虽可惜可悲,却可恶,非我辈效尤……”
  哈哈哈,瞧,那时的宁海瑈简直是武曌忠心的走狗!
  我想,鹤先生一定非常失望。如果你有从头认真听我的故事,你应该早就知道,鹤先生是中宗李显的拥护者。他与骆宾王一样,是反对大周王权的斗士。呵呵,我单纯的以为,他给我看那篇檄文的目的,仅仅是想将我拉入他的阵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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