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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那层冷淡沉静的壳子经不住满堂笑声,不时对身边的练习生摇摇头,企图撇清和于斐的家庭关系。
  于斐满口柠檬味儿之余,心情竟然有点儿多云转晴的明快——尽管家人的onepick是他对象,他妹是他对象的站姐。
  万幸无情总结:“于某好惨一男的!”
  似乎经过摄像师的再三提醒,这一家子总算统一口径,大笑着说:“儿子加油!赶紧出道!”
  与。
  夕。
  团。
  对。
  大金毛恰到好处地汪了一声,视频结束,欢笑未停。
  “于卷卷你敢叫我儿子,”在笑声里,于斐一个激灵坐起身,“你完了,你给我等着。”
  很快端着高傲冷绝世家公子人设的袁弘杉也绷不住了,尤其是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老爹带着同样一本正经的秘书,在会议室与各位同事共同观摩《幽灵船》舞台的画面。
  镜头一切,仿佛国家领导人莅临谈话,他的爸爸双手交叉,正襟危坐,慈祥而不失体面威严地说:“杉杉,你的小提琴拉得很不错啊,很不错。你放心,要是出不了道,就回家拉琴吧。”
  英俊优雅的中年男人戴上墨镜,镜头向后一推,袁弘杉看着一房间的呼啦啦的西装墨镜男,整齐划一地对他说;“少爷加油”的时候,脸色发青,嘴唇微颤。
  袁弘杉咬牙切齿,转眼对上周望屿的眼睛,对方故意毕恭毕敬地向他低头,来了声阴阳怪气的“少爷加油”。
  “……”
  创偶知名吐槽评论家乐时先生在镜头前总结:“事实证明就算是大公子上节目,也面临着无法出道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危险。”
  相比于斐家的戏剧转折与袁弘杉家的行为艺术,周望屿的VCR显得简短又宁静,是他的父亲坐在一架钢琴前,立式的旧霍普金森。琴台上摆放着一张旧照片。
  周海洋的手放在琴键上轻轻摩挲,穿着休闲马甲与长裤,面色疲倦的他,就像每个在夕阳里归家的普通父亲。
  “我尊重你的选择。”
  周海洋始终不看镜头,而是看向窗外绵延整片西天的火烧云。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能唱好的歌。”
  简短两句话似乎有些指向不明,练习生们从新奇的大笑里回过神,咂不过这几句话的味儿。
  万幸歪歪头:“这是什么意思?”
  趁镜头都摇到周望屿脸上的当口,乐时看着对方天衣无缝的笑容,轻声:“他做好决定了。”
  乐时的片段同样很短,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摆弄手机,母亲对着镜头挥挥手。
  她又恢复了紧扎发髻,严肃持重的样子,万幸在他身边呀了一声,小声:“乐乐,原来你是天生就这么白,随妈妈的。表情也差不多,都是冰块脸哈哈哈哈。”
  两人一言不发地待了会儿,乐时母亲的眼睛时不时地往他父亲的手机上瞟,在倒计时十秒钟的时候,他那总是严肃,常常暴躁,站在反对他抛头露面第一线的父亲,带着严阵以待,一触即发的怒气,向镜头展示了自己的手机画面——尊贵的白金VIP会员~已经得到今天的加票特权~已经给您心仪的练习生乐时投了2票,明天再来哦!
  视频画面强行结束。
  乐时摸了摸鼻子,唇边带着一点笑意,躲避着镜头的注视,免得那只眼睛发现自己热起来的眼眶。
  任风风是一大家子,在一间祖宅大堂里替小孩儿加油的画面,惹得不少人啧啧称叹,尽管他的妈妈开起了古早的“不能出道就回来捡垃圾”的玩笑,带着股塑料普通话的味儿,到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对着张练习纸来了段粤语,押韵有模有样,任风风在看到爷爷奶奶的时候紧张地站起来深鞠一躬,最后笑着向镜头摆了个双六的手势。
  江河的应援来自他的队友,摆出了来自三次舞台的经典动作,最后的扬旗来自《锦衣行》,旗帜上字体豪放地写了个“江”,看起来怪中二。李凌京的祝福多半来自大院里的老大爷,不知道他上了什么节目,却编了段现场发挥的戏文,所有人这才发现他是泡在皇城根脚下的四合院青年。
  李凌京搓搓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身边的练习生戳一下他的腰,“别贫,这下全网都知道你家住在皇城底下了。”他嘿嘿笑了声,对镜头比了个心。
  在充满欢声笑语的亲朋好友送祝福环节后,第三轮淘汰正式开始。
  “截至北京时间15:30分,最后的排名,现在公布!”
  一段休闲服装的广告插了进来。
  “和他,和他们,度过一个难以忘怀的季节。”
  练习生的照片被一张一张地贴在一本厚重相册上,刚刚从投票大战里抽离的于斐粉丝,身心俱疲地抬眼看向了屏幕,入眼一张于斐和乐时勾肩搭背的合照,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针织衫,笑得无忧无虑、开怀忘我,隔壁犬猫摊子一阵小小尖叫,于隽抱住双膝,微笑着轻声:“乐乐很少这么开心地笑。眼睛都要笑没了。”
  “上节目以来他们都太辛苦了。”夏雨雨整理着纸箱内的周边,“从前斐斐的眼神多骄傲,刚参赛那一段,眼里的自信全都被磨没了,坚持到了现在,所有感情沉淀下来,在《锦衣行》爆发的时候,大家那晚都被燃得睡不着,虽然已经过了矫情兮兮的年纪,但看着‘我们的少年终会归来’,心里还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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