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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刀挡去暗箭,趁攻势稍歇,一运力直直退出百步远。
  负重而行本就是必修课业,何况完哈约天生筋骨极佳,习武专心刻苦,内力自然高深,带着泽兰退离只是小事一桩。便有心思去查探怀中人,他早疑心不断涌入鼻息的异香与他有关。
  埋首闻嗅意图辨其香料,许是动作大了,叫泽兰察觉,反被他搂抱住。那香冒腾了一下。
  什么香都不是。完哈约心想,是他生来的香。
  他不是伽泽祈兰,至少失却记忆,性情大变。
  “想起我这正牌男友了?”听他拈酸吃醋,“我抱得你舒服,还是她抱得你舒服?”
  是在说那个萧敛——
  嘶——
  怎么还咬人,我可救了你。
  ……
  怎么咬完还舔……
  “你还不说话?真喜欢上她了不成?!”
  泽兰乱动着想要抬头,完哈约按下他不安分的脑袋,“闭眼。”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完哈约本不打算做什么,一听反而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泽兰气鼓鼓地闭眼站着。是天意,抑或巧合,足边正好一朵粉紫蝴蝶兰。完哈约轻笑着摘下,藏进了他腰间锦袋。
  离去时回眸,看他在林木花草之间静立,像要入画。
  再抱到他,是在深夜民居曲折里弄中。
  他身上妖香极能成瘾,分开其实不久,但完哈约实在怀念,抱住了就止不住地闻嗅,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松手。谁想泽兰鬼主意极多,摆脱不了干脆刺激,舔着完哈约的掌心,还低声勾/引:“嗯——”
  完哈约的确受惊,倏而收手。他虽知伽泽祈兰失忆,却也不习惯他发出这等婉转低吟。
  巷道外萧敛风在低唤兰兰,泽兰蓦地警惕起来,原来一身骚发向了错的人。完哈约及时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挡了回去。“明日正午,城南酒舍,记住,一个人来。”
  他既似换了个人,还生得这么香甜,那便饶他一命带他回金真,也算立功。回宫以后便能日夜相对,若他忆记起过往,恢复嗜血顽劣本性,再杀不迟。
  便拿一副乖巧模样,连哄带骗,将人绑进了棺材。
  约仔?
  完哈约不觉一笑。
  这一路西去金真,泽兰总说他像个小孩,嘲弄他是不是靠撒娇才混到御前之位。完哈约心想,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对着泽兰才会变得幼稚,想着他会再叫一声“约仔”。
  可是泽兰没有,这一昵称不过是他当初随口胡诌。
  他叫的是完哈约,连名带姓,完哈、约。我们在哪?还要走多少天才到金真?天怎么还没亮啊。啊,兔子兔子兔子,快看那有兔子,我饿了我要吃兔肉!
  泽兰很懂烤肉,完哈约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他全神贯注地转着枝杈。柴火腾升起簇簇火焰,橙黄色的暖光柔和地涂抹着他的脸,烘烘热流将他面颊熏出两道绯红。完哈约喝着酒,觉得泽兰整个人如梦似幻。
  眩晕,冷的夜,柴火噼啪作响,美得分寸恰好的人。
  泽兰将褐熟的肉递了过来,出于习惯他叮嘱:“小心烫。”
  完哈约便故意烫到嘴。
  “不是才说小心吗?”泽兰嫌弃地探过身,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酒壶,“酒是凉的,你含着别吞,会舒服点。”
  既有了让他心软的借口,夜时又蹭上前去喊疼。泽兰一把将他的脸挡开,“边儿去,烫个嘴能疼到现在?”
  “就是疼嘛。”
  “两眼一闭,睡着了连一剑穿心都不疼了。”
  “可我睡不着。”
  “那你数羊。”
  “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到你睡着。”
  过了一会儿完哈约又凑了过来,“数到忘记第几只了,怎么办?”
  泽兰不耐烦了,“那就重新数啊。”
  “泽君数给我听嘛,”完哈约放软了声音,“我看泽君好像也睡不着啊。”
  “你别跟个巨婴一样行不行!”泽兰侧撑着手肘半坐起身,满面怒容,“多大个人了还要人哄睡,你怎么不说你要喝neinei呢?”
  完哈约是真的有去想neinei是什么。
  想明白了又突然发现,原来泽兰睡时衣衫不太整齐,前襟松松垮垮地垂着,是能被轻易扒开……喝neinei的……
  泽兰也发觉他眼神晦暗不明,当即兜头一掌叫他滚蛋。完哈约狗似的呜咽一声,乖乖滚开了。
  次日完哈约说不可直穿盛疆三郡,要绕经陵、寒二州及甘月雪湖,从雪山口过境。
  泽兰虽不熟地境,也知这一绕能绕出一个多月的路。他急着见萧敛风,自是誓死不从,但完哈约铁定了心,任泽兰如何能说会道胡搅蛮缠,也都一声不吭。
  到了夜晚泽兰也一声不吭了。完哈约以为他已心灰放弃,正暗自为能再与他独处多几十日而欢喜,却听他断断续续地擤着鼻子。完哈约心说不会……
  犹豫着轻唤:“泽君?”
  是夜月圆云疏,天色黑得深沉,衬得月光愈发皎洁无暇。
  泽兰澄明双眸有烟霭飘漾,一睐便叫人如若身处浓雾,忘却东西南北。完哈约不是没为他的美怔愣过,此刻却是连魂都被勾去了。泽兰素来随心所欲,哭起来便似没了自由一般,哪都去不成了,只剩下流泪这无力的反抗。
  哭到睡过去,柔软的、温顺的。
  他把最脆弱的一面给我看了,完哈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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