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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要变天。”
  瑞王拨了拨不属于自己的披风,灯笼光下,脸庞玉白,俊逸无俦,“你不冷吗?”
  宋慎身强体壮,爽朗答:“不冷!”
  这时,庆王在车外敲了敲厢壁,“四弟?”
  “我马上下去!”
  瑞王打起精神,侍卫拉开车门,合力搀他下车,改乘软轿,沿着曲折长阶登上矮山,前往建于高处的沅水山庄。 
  宋慎曾来过几次,熟门熟路,拎着医箱大步如飞,一行人逆着风,逐渐走远,消失在暮色中。
  此时此刻·远处树林
  “没错,是他们!”
  “看,庆王和瑞王上去了。”
  一队白衣蒙面刺客,趴在雪窝中,埋伏已久,头领耳语吩咐:“天快黑了,他们必定夜宿沅水山庄,盯紧了,等他们回城时,半道找机会动手。”
  “是!”
  同伙擦拭着雪亮锋利的腰刀,庆幸道:“他们只带了十来个侍卫,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皇子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咱们虽然人多,但不可轻敌大意。”头领提醒道:“主子的脾气,大家应该了解,这件差事要是办砸了,统统脑袋搬家!”
  “咱们筹划俩月,章程改了又改,不信取不了猎物性命!”
  一名刺客嘀咕:“那个年轻大夫,又跟着来了。”
  “算他倒霉呗。既然开了杀戒,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甚区别。”
  ……
  他们商议半晌,留下三人负责盯梢,悄悄撤离树林,埋伏在深山,等待下手时机。
  另一处
  庆王领头,率领十余人踏进沅水山庄大门,众管事殷勤相迎。
  瑞王初次来,站定观察四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偌大的山庄,入夜后灯笼光星星点点,十分冷清。
  宋慎打量对方,“撑得住吗?”
  变天了,北风越刮越猛,滴水成冰,瑞王被冻得唇色泛白,“还行。走吧。”
  “八皇子现在不知清醒不清醒,他神智失常的时候,举止荒诞,胡言乱语。”门槛在前,宋慎顺手搀扶一把,“你们见一面,谈完赶紧离开,谁也没法跟一个疯子理论。”
  瑞王长叹息,内心五味杂陈,跟随庆王踏进一间幽禁室,踌躇回头,“你不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以免打扰三位皇子谈话。”宋慎把医箱放在门口,踱向长廊,“我在这儿,随时候命。”
  “好。”
  于是,庆王和瑞王并肩进屋,门窗紧闭,初时并无动静,但仅一刻钟后,便传出激烈争执声:
  瑞王激动怒斥:“骨肉相残,你简直丧心病狂!”
  “她该死。”八皇子嗓音沙哑,阴恻恻,嫉妒与怨愤冲天,“皇姐仗着父皇宠爱,蛮横霸道,盛气凌人,一向瞧不起我们,鄙夷奚落我便罢了,她还嘲讽我娘,欺负我妹妹,死有余辜!”
  瑞王呼吸急促,“宜琳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你、你如何忍心,竟下那般毒手?残忍虐/杀姐姐,手段令人发指。”
  “不止她,你也该死!病秧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废物,你还有脸活着?”
  瑞王斯文,不擅争辩,冷冷答:“你虐/杀亲人都有脸活着,我堂堂正正,当然有脸活下去。”
  “嘁,你个废物。”
  争执声弱了下去。
  不久,八皇子愉快大笑,“哈哈哈,四哥,瞧你气得,嘴唇发紫了,你既心疼你妹妹,为何不干脆陪同下黄泉?立刻咽气,兴许能追上她。”
  瑞王先是脸色铁青,继而脸色苍白,气得说不出话。
  “住口!”庆王严厉训责:“八弟,你心狠手辣,罪无可赦,至今不见丝毫后悔之意,太令人失望!”
  八皇子愤懑委屈,“三哥,你忒偏心,宁愿帮废物药罐子,也不愿帮我,明明我才是最可怜的。”
  “杀人凶手,也值得可怜?”瑞王横眉立目,怒火中烧,“宜琳突遭横祸,死不瞑目,才叫可怜!”
  ……
  宋慎耳力过人,即使主动走远回避,也听了个大概,眉头紧皱,担心瑞王受激发病。
  不久,房门忽然被拉开,庆王略扬声,“赶紧进来救人!”
  宋慎一惊,拎起医箱疾步入内,定睛一看:
  八皇子被铁链拴在榻上,脑门额头几处淤青红肿,形销骨立,颧骨高耸,眼窝深凹,天生眉压眼,阴郁斜睨,怨毒质问:“四哥,你和你妹妹一样该死,一个病秧子,却霸占父皇许多宠爱,你获封亲王,何德何能呀?”
  瑞王强自镇定,唇色微紫,咬牙问:“当年,投毒案,是不是你主使的?”
  “是啊。唉,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毒死你。”
  瑞王心寒齿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兄弟一场,我究竟哪儿得罪你了?”
  “你不配。”八皇子啃咬铁链,咬得满嘴血,舔舔唇,一一吞咽下肚,语无伦次,“你不配得父皇宠爱,仅凭文采和孝顺,就能封亲王了?可笑。为什么不封我?我也不差。”
  庆王见八弟自残喝血,忙抢夺铁链,“难道所有比你强、比你过得好的人都该死?心胸如此狭隘,无论生在谁家,皆是祸害!”
  “该死,你们本就该死。”
  八皇子青筋凸起,暴起挣扎,铁链刺耳锐响,脸庞狰狞扭曲,声嘶力竭地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我要见父皇,父皇!”
  宋慎无暇理睬疯子,快步靠近,听瑞王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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