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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的手链,怪就怪在它能发出铃铛的声响。
  叮铃、叮铃的就如在招魂一样,传闻它能聚集凝固逝者的魂魄。
  斯年心里清楚,十年过去了不可能还能寻到那人的魂魄。
  可是他心中有执念,有时候执念就代表了希望。
  于是,斯年答应了下来,回邑郡之前他得去一趟江南。
  无为子像是料定了他最后会答应下来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
  这瓷瓶斯年见过,是无为子的宝贝,平时寸步不离。
  有次捉一只大鬼,眼看就要让它给逃了,无为子赶紧将瓷瓶中的红色液体抹了一点在眉心。
  即刻像开了天眼一般,逮哪哪准,竟是打了场“胜仗”。
  自那以后,斯年就知道了那瓶子里的东西不是凡物。
  他好奇是好奇,可没去探究过,别人的东西他一般不打注意。
  可这时无为子竟舍得将那瓶子拿出来,还将少许液体倒进了另一个小瓷瓶里。
  瞥过间隙,鲜红的颜色让斯年的眼皮子跳了跳。
  无为子将瓶塞盖好,伸出手要斯年接过去。
  “拿着吧,助你开天眼的,担心你这事儿处理不好给我丢人。”
  斯年没矫情,接过来后也没道谢,他在怀疑是不是无为子也在打那聚魂铃的注意。
  无为子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犹疑,挥了挥手。
  “走吧,别待在我跟前胀眼睛。”
  斯年,“哦。”
  …………
  泰兴三十五年,民间掀起了一股江南热。
  说是有才学有条件的文人们都得去江南各地走上一遭。
  体验体验那里婉约的民风民俗,再作上一两首婉约的抒情诗来,才算是一个有风情的文人。
  游客一多,原本的渔夫们就做起了画舫的生意。
  接待了许多各式各样,方言不同的外地人。
  游人来到扬州的第一感受就是,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
  薰风燕乳,暗雨梅黄,正是烟花三月的好时节。
  远处小楼山几尺,烟树重重芳信隔,近处春水碧于天,且有画舫驶过。
  有歌女唱着柔情的小调:“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帘外落花飞不得,东风晚来无气力……”
  一只素手掀起纱帘,倾身倚在栏杆边缘,窗外雾蒙蒙的,他伸出手,就接到了微凉的雨点。
  一把伞撑过来,挡住了窗外熹微的阳光,也挡住了绵绵春雨。
  他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有拒绝的姿态。
  靠近他的男人身着黑色的斗篷,整张脸都隐在了阴影里。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陡峭寒意,犹如利刃,割得人生疼。
  可是被他圈入怀中的青衣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往后靠了靠。
  放在男人胸前的侧脸,还蹭了蹭那绛紫色的衣襟。
  熟悉的味道,让他很有安全感。
  十年了,要是没有他,简守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心中有怨气,投不了胎,是男人将仅剩的修为都渡给了自己。
  简守转过身,仰面看着男人,微凉的手指便落在了男人更冷的面颊上,轻轻抚摸。
  男人现在的样子才更像是一只鬼,无法凝魂也无法化形为人,他真怕一碰他,男人就消失了。
  简守心中苦笑,他想起了从前听过的一句话——
  他这种最容易被人骗走,因为实在是太渴求温暖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种温暖是一只浑身冰冷的鬼带给他的。
  那只手被握住,男人也往后退了一步,他说:“莫要伤着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被风沙刮过,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看着简守垂下眼帘,男人心里也不好受,“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他总是能读懂他的表情,就如看透了他的灵魂。
  可男人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但就算是忘记了,也忘不了对他好,仿佛早已化为了一种本能。
  一阵风过,帘子被卷开后落下,只剩青衣人在窗口伫立。
  …………
  船家把画舫靠岸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芳草香味。
  让人通体舒畅,仿佛多吸一口就能多活一年。
  青衣男子踏着支到岸边的船板,稳稳当当地走了上去。
  也不知是因为体重过轻还是怎样,长板子竟没有半分晃动。
  船家攥着手里的碎银子,奇怪地打量了几眼这位客人。
  一袭青衣身姿缥缈,踏上岸后都还撑着伞,总觉得有哪里格格不入。
  哦,对了,这雨不是已经停了么……
  一双浅白的聚云履踩在略微积水的石板上,却没有沾染上半点泥泞。
  河边浣纱的女子纷纷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位公子的长相,可一眼望去,伞沿恰巧遮在下巴那。
  只能看见犹如凝霜的项颈,竟是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
  有胆大的女子喊了一声:“公子可是外地人?”
  简守停了下来,伞沿微微抬高,众人便看得他那嘴唇,如点朱一般红润。
  “是的,在下初到江南,还请问巫月山庄怎么走?”
  这位公子的声音如此好听,温柔得就像灌了蜜一样,让人恍了神。
  女子被人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耳垂和脸颊都隐隐泛红。
  她道:“这巫月山庄不在城里,且路途遥远,公子若是急着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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