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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成了精神病人,在医院已经无人问津地扔了二十年,连人都认不清了。”吴越声音沉了下来,无比肃重地说:“余棠,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怀疑,917爆炸案和云水反杀案都不是于铮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他应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罪行昭昭的连、环、杀、人、犯。”
  余棠顿了一秒,轻轻嗯一声:“我知道。”
  “另外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吴越话音一转,语速又快又严肃:“我们在后续同步调查红樽花事的卖/淫案时,偶然发现了于铮在云水疑似纵火后,曾出现在棣花老汽车站的视频截影,那是二十五年前的春天。”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紧凑衔接的时间节点,还是因为老汽车站这个敏感的地方,余棠听到这里时,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轻轻动了一下。
  “其后通过大量的交叉对比行踪,我们发现他曾在棣花无故待过整整三个月,然后返回云水,拜师待了四年,其后借故杀了张归墟,再次返回棣花。”
  吴越冷静地作出分析:“种种迹象表明,于铮这个人从出现起所做的事情就极具目的性,他一开始的整容灭口就是为了彻底地抛弃以往的身份,而棣花可能一开始就是他想来的地方,后来他和你师父叶巍的来往,也大概率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意接触,所以如果他的意图不是一开始就落在叶巍身上,那就是你。”
  余棠听完并没有吭声,很长地安静了一会儿。
  吴越其实最后几句话说得很含蓄,但意思都到位了,余棠和段汀栖都是聪明人,不用吴越分析,自己就能想得更远。
  所以他隔着听筒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暂时就是这样,只要一天没查出于铮在整容和更换身份之前到底是什么人,这些案子就卡到了一个死节点,所有的东西都只能也只是猜测,我们还会继续追查的,我先挂了。”
  “好。”余棠眼珠轻轻转了下,温声说了句:“辛苦了。”
  “应该的。”吴越利落地挂了电话。
  余棠目光在手机上落了片刻,偏头转向旁边:“段汀栖,是我想的意思吗?”
  段汀栖也环着她原地沉默了几秒,先取下她手中的手机扔到了一边。
  会对尚且是婴儿的余棠有关注的可能是什么人?于铮这个人又为什么偏偏一直和疑似跟余棠是双生子的人待在一起?这两点如果解释为血缘关系会非常合理。
  而二十七年前的“余棠生父”这个人,当时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把余棠托孤给了叶巍,之后来一场假死,随即复活,改名,二十六年前再通过整容彻底抹去以前的身份痕迹,用这个新名字于铮,再次回到余棠身边。
  并且这些非常契合余棠做的那个轻描淡写的梦——于铮弯腰问:“跟我走好不好。”
  而这个诡异的猜测不仅时间节点对得上,逻辑完全说得通,更可怕的是——“于铮”这个“于”姓和“余棠”的“余”还有某种隐秘又吊诡的音合和暗示。甚至十年前那场爆炸案的成功脱身,竟然也是同样用了“假死”这个办法。
  不管怎么看,种种指向似乎都在引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猜测浮出水面。
  “可是我很确定叶巍跟我说过,我父亲就是因为当时身上带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把我交到了他手上。”余棠看着段汀栖,“而且他是真的死了,当年没有彻底普及火葬,所以尸骨还在一个垃圾场旁边埋着,我其实每年看完我师父都会去看他,江鲤前段时间还说过想给他迁坟。”
  她语气虽然看似平静,但段汀栖其实能很轻易地听出其中的抗拒。余棠这是在否决和不愿意接受于铮就是“生父身份”的这种可能。
  而且如果背后真是这样拥有讽刺关系的两个人,余棠到底该把自己置于何地。
  最重要的是,其实这个猜测现在很容易被验证——
  段汀栖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心里其实也一团乱麻,面上却分毫不显地伸手,可靠又镇定地把人捞进了怀里,低头看她:“宝贝儿,你再把我当回事儿一点,别的东西就都不算什么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叶叔叔也绝不是个瞎子。”
  余棠想起她之前把自己和段汀栖都定义为瞎子的事,忽然头朝里一翻:“我就是把你当回事,才想着想要好好过个年怎么这么难。”
  段汀栖顿时整张脸都笑了起来:“合着咱俩儿就没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
  她在操心余棠,余棠却记着答应她好好过年的事情。
  “怎么这么招人疼呐。”段汀栖秒秒钟又开始了,低头捏了捏怀里人的脸。
  余棠这次却在段汀栖身上窝了一会儿后,缓缓放松下来,冲她一眨眼:“你也招人喜欢。”
  段汀栖顿时嘴角一弯:“招谁?”
  “……招我。”余棠罕见抿抿嘴,乐得勾了勾她的衣领。
  段汀栖趁机小声问:“哪里招你?我好不好?”
  余棠:“……”完了,顺杆儿爬上了。
  “嗯?怎么不说话?”段汀栖越逗越来劲儿,故意用更小的声音继续讨问:“说说喜欢我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宝贝儿,娇娇?说话……”
  余棠顿时伸手盖住脸,笑了好一会儿后,歪头似有若无地往段汀栖脸上扫了一整圈:“主要是……长得怪好看的,让人没法儿拒绝。”
  “……”小段总自闭一样地安静了几秒后,忽然眼角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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