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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躺得横七竖八的人,冲出大厅,一直追到马路边来,来丢人现眼。何闻笛捻着袖子搓了搓脸,一声不吭往回走,迈开了几步才勉强憋出一个由头,“你们要乱来可别现在乱来啊,老子可是用圈内声誉帮你们背的书,你不混了我还要混呢。”
  江寻紧走几步跟上他,问:“你冷吗?”
  他把外套脱了,递给何闻笛。
  何闻笛停下来,直勾勾地看他,鼻尖一团搓出来的红,“我不穿你的队服。”他说。
  江寻凝视了一下手里外套上红白相间的大大战队logo,把胳膊收了回去,说:“那我有暖宝宝,你要不要?”
  “诶你们在这儿呢!快点回去收拾东西,帮我搬人,收摊了收摊了,明天还有训练呢!”袁远冲出来,把两人往里推。江寻被碰到了腰,不由得皱了皱眉,刻意落后了几步,跟在他们后面。
  不远处十字路口绿灯又跳了一遍,“小姐,可以走了吗?”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座回头问。
  “走吧。”小鸢放下手机,扭头凝视前方。
  几个还清醒的管理层把人都弄到大巴上,阿麦怕让江寻提重东西,连包都不让他背,嘱咐他先上车自己找位置坐,谁知道袁远偷偷摸上来了,江寻有点疑惑,“袁哥跟我们一个车走?”
  “不是不是,找你有点事儿。”袁远在他身边挤下,偷偷摸摸从风衣里掏出个小卡片,“你收好了。”
  江寻接过一看,是一张小卡片,设计有点眼熟。他终于想起是当年他离队,袁远代表light送给他的离别礼物,一本纪念册里的寄语卡片的同款。虽然换队light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明面上还是要风风光光送走江寻的。
  袁远邀请了全队包括和江寻打过训练赛的二队给江寻写寄语,江寻收到后唯独少了何闻笛那张,他倒是了解何闻笛的脾气,不送便不送,也没什么。
  袁远鬼鬼祟祟跟他耳语,“白天拍宣传片的时候,你们不是要搬主场吗,后面在重划休息室,我到后面去监工,他们清沙发垫的时候翻出来的这个,诶,不好意思啊,肯定是我收集的时候没留意。”袁远当时就骂了句那死孩子,肯定是不想送最后偷偷摸摸把他的礼物拆了抽了自己的那张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light对江寻有什么意见呢。
  江寻笑了笑,说:“不碍事,谢谢袁哥,当时那么用心为我准备。”
  袁远不太好意思地笑了。
  light卖江寻,是他和lazy,还有好几个总裁副总裁,俱乐部老板都来开了几次会决定的,江寻不是非卖不可,如果可以他们当然想保自己浑然天成的下路组,但对方出价实在是高得动人。连续几个赛季打不出水花,选手高薪工资养着,俱乐部这么多员工包括心理咨询师,保洁,门卫工资发着,还有个砸了钱建场馆结果连门票都卖不动的主场要维护着,他们也很难。
  有几次老板都想把light解散了,是他和几个管理人员拼命说服领导再撑一个赛季。
  当时他想,不破不立,这个下路已经磨合得不能再磨合了,上限和下限都已经看得见了,还是打不出条路。不如拆了,补强,换血,总比大家在一条沉船上熬死好。
  谁知道light一拱手,卖出了个世界冠军辅助。
  所以说,俱乐部抽卡,那也都是玄学。
  3V捡了便宜,转手送了个chao过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有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张让前队追悔莫及的SSR?
  阿麦上来,看袁远和江寻说悄悄话,心里咯噔一下,笑道:“喂,袁总,私底下和我们选手接触要罚钱的,现在可不是转会期!”
  袁远知道他在开玩笑,横了他一眼,“我和我老队员叙叙旧怎么了?那还不是你们买走的!”他气哼哼地下车,临了给江寻一个眼神,“收好了,我走了。”
  江寻坐在后排,天已经很黑了,街边的高层建筑物灯火辉煌,车内却一片寂静,他的队友们一个个睡得正熟。阿麦拿着笔记本在前面不知道点些什么。
  他掏出那张小卡片,拇指挪开先看到的是何闻笛张牙舞爪的签名,和他本名闻笛这样清静雅致的风格不同,他签wind都是嚣张跋扈的。
  下面有落款,是去年他欢送会的前一个礼拜。
  上面一行字。
  “莫愁前路无知己。”


第33章 走错了
  江寻捏着那张小卡片,车内微弱的夜灯晃在那行字上,如扑捉不住的发光小昆虫,掠过那些凝固了墨迹,张牙舞爪的笔锋,倏忽又振翅飞走。
  他恍惚地想,何闻笛当初写莫愁前路无知己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又为什么最后没有把这句话送给他。
  因为何闻笛在他面前,通常是愤怒的,就算是面对面不咸不淡地寒暄,当事人活得像一张白纸,那暴躁也蠢蠢欲动,呼之欲出。他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用这句话祝福他飞黄腾达,何闻笛不会。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江寻轮廓温柔,下颌骨都是一道流畅圆融的曲线,他看向车窗外,暗自咬了一下牙,那曲线便瞬间坚硬起来,变得如同在赛场上一般,生杀予夺,全在他。
  宣传片放出造势一周后,春季赛也开赛了,二十八支战队,单循环打积分赛,决出前八名,打季后赛,争夺冠亚军。
  今年春节晚,日程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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