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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她又是女儿家,只这一点就比我强,老虎焉有不喜之理?”想到这馊主意是自己出的,恨不得自抽两掌!越想越烦躁,叫龟奴拿一壶酒,借此消愁起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肚中哀叹连天,遽眼皮有些沉重,便扶额闭目养神。
  朦胧中,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泛舟湖上欢快畅饮,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相拥亲吻,时而见到张恶虎大红花轿迎娶凤姐儿过门,时而见到张恶虎和凤姐儿巫山云雨,时而见到凤姐儿为张恶虎生儿育女,时而见到张恶虎宠爱凤姐儿主动要升她为正室……越看越苦恼,越看越伤心……这时,忽地张恶虎笑眯眯朝他走来。
  孟翠桥大喜,扑进他怀里道:“老虎,你来了!”
  张恶虎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孟翠桥见竟是休书一封,又惊又怒,眼泪夺眶而出。
  张恶虎笑道:“我原本很喜欢你,可你是男的,又不会生孩子,现下我有凤姐儿做老婆,再不喜欢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孟翠桥大惊,抢上去想拉他,额头猛感一阵疼痛,他双目一睁,映入眼帘的是几根圆木屋梁,周围皆是农家模样,原来仍在“又一村”的草舍之中,适才是作梦。
  正松了口气,倏地一张俏丽的脸蛋伸到他眼前,蹙着秀眉,娇滴滴道:“孟公子,你弄得奴家好痛啊!”
  孟翠桥认得这张脸,是以前陪过他的姚琵琶,不由吃了一惊。
  姚琵琶娇嗔道:“孟公子,你喝醉了酒,要睡觉便好好睡,起来也当好好起来,奴家不过想看看你,你怎地突然跳起来,把人家额头都撞痛了。”
  孟翠桥一呆,也感觉到额头隐隐作痛,这才想起自己梦中要去追张恶虎,额头似撞到什么,多半梦中身体力行,跳将起来,却撞到姚琵琶,长吁一口气,坐起来道:“是我不好……”
  这一句话没说完,一只白玉般的小手自胸前滑落,他一转脸,猛见一如柳脸颊正枕在自己胸膛,脉脉含情地望着自己。
  孟翠桥还没来得及吃惊,又见六、七个女子,搂的搂、抱的抱,都缠在自己身上,他已是目瞪口呆,待发觉自己躺在草席上,身上赤条条连一条裤子都没穿,更是惊得魂飞天外。
  这几个女子正是白映阳叫来的八名姑娘,加上一如柳一共九人,她们见孟翠桥醒来,一起笑盈盈道:“孟公子,你终于醒了。”
  孟翠桥惊道:“我怎么了……”
  搂住他腰身的花菱笑道:“你喝醉了,伏在案上睡着了。”
  抱住他右臂的傅琴瑟笑道:“咱们见你累了,特来服侍。”
  其余八女闻言一起娇笑不止。
  孟翠桥惊疑不定,暗道:“莫非我酒后乱性,竟尔胡来?”不过自己虽是赤身裸体,九女衣裳穿戴却十分整齐,不像有过翻云覆雨。以前他常陪客人喝酒,酒量虽不及张恶虎,却也颇宏,怎么今晚只喝一壶就醉倒了?
  想到此,突然忆起洞房花烛那晚,自己在张恶虎的就里下蒙汗药,顿起疑心,忙取酒壶一嗅,却只是普通雄黄酒,绝无异样。
  他想不透其中关窍,又不见白映阳,问道:“白公子去哪儿了?”
  姚琵琶道:“他回家了。”
  孟翠桥皱眉道:“他几时走的?我睡了多久?现下是甚时辰?”
  姚琵琶道:“他三更不到就走了,你睡了一个多时辰,现今已是四更天。”跟着“噗呲”一声,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
  孟翠桥奇道:“你笑什么?”
  姚琵琶笑道:“奴家笑……奴家……”她笑岔了气,话不成句。
  坐在她身边尤知己边给她揉肚子边笑道:“那位白公子,多半是断袖分桃。”
  孟翠桥道:“此话怎讲?”
  林飞飞抢着道:“你适才一喝醉,他再不要咱们陪,只去脱你的衣衫,在你身上乱摸呢!”说罢,九女又一同笑了起来。
  孟翠桥膛目结舌,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笑了半晌,一如柳才嗔林飞飞道:“你可别吓唬他!”转对孟翠桥道:“飞飞哄你呢,你睡着后,白公子确是把你衣衫都脱了,可他只在你衣衫上翻,像是要找东西。”
  孟翠桥一凛道:“找东西?”
  柳十七也道:“正是,他找不到,非常焦躁,很生气地走了。”
  孟翠桥愈发愤怒,几月前有一回,张恶虎在房中替他梳头,他发现平日放在妆奁内的玉梳摆在案桌边,他一向不许下人进屋收拾,怀疑是有人偷偷跑进来乱翻,也曾疑心是白映阳所为,可暗中观察后,却从没见他进来过,之后还道是自己疏忽,把梳子遗落在外忘记收而错怪了他,早把此事淡忘,如今他公然拿自己衣衫乱翻,看来当时怀疑全然无错。
  一如柳见他面色不佳,也不敢抱着他了,坐直身子,微一迟疑道:“孟公子,奴家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气。”
  孟翠桥道:“但说无妨。”
  一如柳道:“白公子跟奴家要了‘迷春水’。”
  孟翠桥一凛,他知“迷春水”是一种迷药,人喝了就会失去意识,任凭人肆意摆布,“又一村”只是小妓院,不能与赋音楼阁相比,有时会用一些下三滥手段,对付不肯接客的姑娘。
  一如柳忐忑道:“适才来‘又一村’路上,白公子悄悄对奴家道:‘近来我新买回一个小妾,美貌得很,可她原先有情郎,死活不愿跟我好,我用尽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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