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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勺大米放到嘴里,无声的嚼着。
  不停的有人来换走先前吃饭的人。一楼CT室外的这几排座子,也算是陪床的人的吃饭圣地,既不会弄的病房里都是饭味,还不用蹲在走廊里吃。病房里不能离了人,所以往往都是一个吃完了再换另一个来吃。
  陆窥江看着来来往往大呼小叫的人,漠不关心,机械一样吃完了整碗饭,起身把饭盒塞进已经满是饭盒的垃圾箱里,往住院部走去。
  电梯里依然拥挤,轮椅病床一股脑往里塞,负责按电梯的大婶扯着嗓子喊:“四楼以下的,四楼以下的爬楼梯,电梯不停四楼以下的!”
  陆窥江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走楼梯上了三楼,手里晃荡着实验室的那一把小钥匙,走到走廊尽头的第二间屋子,“啪嗒”一声开了锁。
  陆窥江也不开灯,窗户外大楼外墙的霓虹灯彩条足以看清室内摆设。等到坐在平时自己坐的位置,陆窥江缓缓伏在桌子上,头枕在左臂上,右臂伸长,手指轻轻搭在对面肖轲伏案工作的桌面,脸朝着窗户外,盯着对面的楼一动不动。
  对面也是一座病房楼,七七八八的亮着灯。陆窥江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将近两个小时。在对面一个病房第三次亮起灯,有人匆匆忙忙披衣起来查看病床上的人时,陆窥江轻不可闻地动了动,手指蜷缩了起来,划过对面的桌面,又展开手掌,轻抚了两下,随后张了张嘴,略带气音道:“你也要走么?”
  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想象中坐在对面的肖轲。
  陆窥江又看了一会儿窗外,才把手臂收回来,圈成一个圈,脑袋埋在手臂处,闭眼睡去。
  
    
    ☆、第八章

  肖轲早上一来,陆窥江就已经坐在窗边,开始整理昨天的实验记录。肖轲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手边还有几张,看了看也都是在算同一个数,便问:“数据有问题?”
  “嗯,”陆窥江停下笔,活动了活动手腕,“跟我们假设的差太多。”
  肖轲抽出被笔压着的实验表格,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中途瞅了陆窥江好几眼,结果对方半点反应没有,只好讪讪说道:“今天再重复实验吧,昨天温度是不是调的过高了?”
  “有可能,”陆窥江接过纸,继续在上面勾勾画画。
  肖轲打开铁皮橱,脱了外套放进去,穿上白大褂,又偷偷摸摸从外套里搜出了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来,对方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喂?”
  “喂,爸,”肖轲豁出去了,故意大声说道,“医院有个去俄罗斯的进修机会,我去了哈?”
  刚刚被铃声吵醒的肖华满头黑线:“这事儿不是昨晚就说过了?”
  肖轲平时浪是浪了点,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会老实巴交的跟家里通通气,听听父母的意见,自己能少拿很多主意。
  明明昨晚已经跟父母长篇大论商量好的事情,肖轲也不知道为什么现下要拿出来再说一遍。肖轲心里想让陆窥江出言挽留,可一旦这样的话说出口,自己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就又会像个大石头一样堵在心口,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又会动摇,又要纠结好一番。这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事情,平时让肖轲碰上了,肯定会嘹亮地骂一句傻逼,可今天,自己分明是想往这个两难的坑里跳,就想再听一句挽留的话。
  肖轲不动声色地往陆窥江那处瞧去,光从背影来说,是瞧不出一点异样,好像肖轲要去的不是俄罗斯,而是楼下兰州拉面馆一样。肖父又在电话里絮叨了两句,接着就被肖轲挂了电话。
  肖轲把手机扔回橱里,手机碰到铁皮发出“哐当”一声,与肖轲甩上橱门的声音重合。陆窥江这下终于有了反应:“什么时候走?”
  “差不多两个周之后吧,”肖轲闷闷开口,“现在是淡季,机票不是天天都有的。”
  “哪个城市?”
  “就是在莫斯科,首都。”
  陆窥江深深吸了口气,好像是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绝对不是心里想的:“那一路顺风。”
  肖轲有些诧异,即使陆窥江昨日已经听到了,今天的反应也不应该这样的淡漠,好像对自己要离开三四年的事情没有一点感觉,一觉醒来还能再见一样。
  肖轲搞不懂他,索性不再去想,专心致志的带着陆窥江又做了实验两个周的实验,直到离开的前一天才不再去实验室。
  最后一天,到了下午六点,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开始收拾东西。肖轲走过去,关窗,拉窗帘,动作一气呵成,同往日无异。肖轲还想伸手去关掉水电总阀,手刚碰到阀门又停了下来,嘴上自嘲道:“你看我这是干什么,你明天又不是不来了。”
  陆窥江不知从哪里提了个大包出来,拎在右手上,左手向前伏在肖轲的手背上,向下微微用力,“啪嗒”一声拉下了水电阀门:“关上吧。”
  肖轲呼吸一窒,耳尖不可察觉地烧起来。肖轲的右耳上有一颗小痣,现下已是微微透着红。
  这个时候是实验室最昏暗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山去,室内的灯也关了,对面大楼的霓虹灯还没到亮的时候。肖轲转身费力去看陆窥江不清不楚的面庞,轻声说:“小江,会有别的医生来带你的。他们会比我有经验,比我教的好,比我知识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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