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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到理由一般,林厌站起身:“那我去给你买……”走没两步却被抓住了衣角,本能回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双黑亮的眼。
  因为生病的关系,少年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所有锋芒和獠牙都消失了,像只希望被人关照的、可怜的小狗。
  迟纵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嚅嗫似得开口:“……你陪陪我吧。”
  “……什么?”林厌有些没听清。
  “我说让你陪我……!”迟纵的脸更红了些,他像是害羞的撇开了脸:“小时候我生病,总是有保姆陪着……后来我分化之后,她也离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那之后,我再没生过病。”
  “……”
  “但是你不要觉得我很可怜什么的!”大少爷扬起沙哑的嗓子,拔高了音量:“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我也见过你生病的样子了……充其量算我们互相扯平。”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抓着衣服的手却半点没松,好像生怕对方跑了。
  林厌听到了什么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么重,却也那么轻。
  重的是他无法自控的情感,宣泄如洪流;轻的是他无奈的叹息,转一瞬便散在空气里。
  而落在地上的……是他无处存放的、鲜活跳动的心,他不期待有谁会将它捡起来……尽管他很想期待。
  最后林厌想,就这样吧,逃避不是他的风格,自欺欺人也不是他的选择……这是一段注定不会被宣之于口的暗恋,但至少,他要看清他自己。
  他喜欢迟纵。
  喜欢他身上所有自己没有的东西——他的放纵和骄傲、天真和直率。
  他是他人生里的一把火、黑夜中的一束光,是他被困于牢笼中时透过铁窗窥见的、在碧空中自由飞翔的雏鹰。


第十六章 (现在)
  迟纵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恍惚回到了少年时期,骄傲放纵的、任性冲动的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可就是这样的自己,在生病时却仍有人愿意陪着,愿意为他迎着寒风出去开药,愿意为了放下工作陪在床边,只因他一句“别走”。
  他还记得对方微凉的指尖抚上额头的感觉,还记得那比平时温柔许些的、低沉的声线,以及每次迷迷糊糊睁眼,看见那人坐在床边的身影……和那句安抚的:有我在。
  往事如奔腾河流,一去不回。
  迟纵在睡梦中满身热汗,却在睁眼的瞬间尽数化作冰凉的空气……天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客厅里的灯却没有开,迟纵靠在沙发上,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儿,火星燎起的温度早就散了,只余下淡淡的苦涩。
  一片黑暗中,唯有林厌的工作室里,有一丝光从门缝中渗出来,带着一点儿朦胧的温度,却又被冷硬的门板所隔绝。
  就在迟纵怔怔出神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这时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林厌从中走出来,身后是一片温暖的光亮。
  客厅的灯被毫无征兆的打开,迟纵本能闭上眼,直到逐渐熟悉后才缓缓睁开……这时候林厌已经在他对面坐下,将刚拿进来的外卖拆包,一边还不忘给黑了屏的手机插上电。
  塑料盒的盖子掀开,一股香味飘了出来,是一份馄饨汤配上一笼蒸饺。林厌垂着眼将筷子拆开,一边看着屏幕上编辑刚发过来的合同,从头到尾无视了眼巴巴盯着他的迟纵。后者被快餐的香味弄得饥肠辘辘,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唇。
  自从继任以后,他便很少碰这些简单却美味的食物了,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也是常有……这个时候,他才多多少少能体会到林厌当时的感受,却为时已晚。
  但时过境迁后、已经逐渐成熟起来的迟纵,骨子里的直率和热忱却还未尽数消磨在压力和现实中,或许是大病初醒让他忘记了警惕,又或是他那点微不足道的伪装在林厌眼中几近于无……总而言之,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留有少年的影子。
  比如说此时此刻,Alpha抱着自己的大衣可怜巴巴窝在沙发里的模样,像只被遗弃了的大狗,半点没有平日里跋扈霸道的影子。
  可惜,林厌已不是那个再会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心动的年轻人了,就算不经意间瞥到,却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将蒸饺送入口中,又喝了口汤。
  迟纵抓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似乎终于无法忍耐这样压抑的沉默,他咳了一声,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溪月什么时候回来?”
  林厌咀嚼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敷衍道:“不知道。”
  除此之外,仿佛再说一个字都是多余。
  迟纵有些烦躁的抓了抓满是汗水的发茬,目光在林厌身上来回游移着……这还是在重逢后,他们头一回有如此“和谐”的相处,没有剑拔弩张的硝烟,也没有冷嘲热讽的对持……只剩下麻木的冷漠。
  毕竟他们早就结束了,如果林家没有出事……如果林厌没有收留无家可归的林溪月,两人不会有再有任何的交集,像两条交叉过后背道而驰的线。
  到了那个时候,时间就可以抹平一切,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去,爱又或是恨过的人,最后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名字,和一张空白的脸……
  不知为什么,迟纵有些不甘心。
  或许是因为林厌是他少年时第一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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