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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都能把院子里的人支使的团团转,亲手给他做病号餐,庆帝作为父亲,竟如此冷漠!
  范闲盯着庆帝继续说道,“二皇子本来身体就不大好,尤其上次被刺伤后,身体损耗过度,”说着,还狠狠瞪了太子一眼,“近来经常腹内绞痛,浑身无力,今日晨起时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便告了假。”
  太子委屈,我刺的他肩膀,他肚子疼干我何事?
  范闲替李承泽委屈。他一直想不明白,李承泽这样的人,从小金尊玉贵的娇惯着,人山人海的奉承着,怎么就养成那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漠视一切,连同自己都不在乎。
  原来,这世界也不在乎李承泽。人声喧嚣中,他遗世独立,再浓的人间烟火气也染不上他衣角半分。这一发现让范闲的心猛地揪紧,又豁然开阔。
  你的困局,我已知晓。
  宫宴上,范闲轻松化解庄墨韩的刁难,一脸求表扬的回首,却看见那人唇间恣意倾泻的血花。
  “二皇子吐血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殿内大乱,宴会潦草收场。
  “接下来怎么办?”太子兴奋的快要敛不住笑意,又在长公主轻飘飘的眼神中整理好表情。
  “急什么?”李云睿自幼见惯宫廷倾轧,总比别人多个心眼儿,此事进展如此顺利,反倒令她生疑,反复回忆此事经手之人员细节,倒未发现纰漏,“此时最想要他命的可不是你我,呵呵~”
  人是美人,笑起来更美,姿容动作无不恰到好处,却无端令人心里发寒。
  “太子记住,此事啊,与你我无关。不过这二皇子,运气倒还不错。”
  大殿内,太医乌泱泱跪了一地,范闲也在其中。
  “请皇上赎罪,二皇子似乎是中毒了。”
  “中的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事关大庆脸面,庆帝再爱看戏,此时也有些愠怒,堂堂一国皇子,竟在接见使团的宴会上被人毒倒,传出去,庆国脸面何存?
  “臣观察宴饮食材和二皇子脉相,二皇子的毒似乎已中了有些时日,”胡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艰难的说道,“臣读先师手记时曾记一毒,叫‘好事终’,此毒无色无味,见效较慢,初时只觉手脚无力,头晕脑胀,状似风寒,等发觉不对时,往往毒已深入肺腑,人事不知。与二皇子症状相似。”
  “范协律,你以为呢?”
  “我师父也提过这毒,可二皇子尚有意识怎会突然毒发吐血?”范闲神色焦虑,不自觉的将衣袖在手心捏成一团,哪还有半分方才潇洒俊逸的诗神模样?
  “宴席上有一味老参汤,或是药性相冲,那毒被提前激发出来。”
  “胡太医,那你先师可有留下救治之法?”
  老先生叹了口气,摇摇头。
  范闲颓然坠地,失魂落魄。
  庆帝见他这样,也不再留人,放他肉体与心魂相聚。
  二皇子那里,药一碗接一碗的灌着,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这毫无用处。
  庆帝心情不佳,他发现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控制,他讨厌任何失控的人和事。范闲,李承乾,林若甫的脸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会是谁呢?范闲立场摇摆不定,李承乾是蓄谋已久,林若甫有丧子之仇,这些人都有可能下手,还是,又有其他人浑水摸鱼?
  他叫来了陈萍萍,鉴察院的调查结果与胡太医所述一致。
  “此毒当真无解?”
  “无解,”想了想,陈萍萍又补充说,“不过二皇子的毒并未损伤肺腑,费介算时间也快赶回来了,可以等等,试试。”
  可范闲要离开了。
  庆帝说,“你既解不了毒,留下来也是无益,你又是鉴查院提司,出使北齐换回言冰云也算你分内之事,你便走一趟吧。”
  临行前,废寝忘食将西游记写下,叮嘱范若若和范思辙盯着二皇子那边,如有变故,见机行事。
  范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王启年和高达缓缓使出城门。
  “不管你们出什么招,尽管来吧!”


第七章 柒
  范若若毕竟是个女孩子,有诸多不便,范思辙便成了二皇子府里的常客。
  李承泽被毒的昏昏沉沉的,纵使醒着,也头重脚轻,下不得床,看不得书,范思辙便读给他听。
  二皇子看着冷淡些,不过出手阔绰,又吃了人家好多顿的饭,就是不看范闲的面子,范思辙也愿意把书局的事放一放,专心照顾病人。
  “那西凉女国今日新王登基。到达时,唐僧嘱咐徒弟们要万事小心,不可大放情怀,坏了佛门清规……”
  范思辙声音清亮,节奏有序,抑扬顿挫间比他哥强出百倍,李承泽想,这范思辙如果不开书局,办间茶楼说书也是很有天赋的。可他喉头憋闷,说不出话,只好用给银子这种市侩的方法来表示他的认可。
  李承平也经常过来,一来二去和范思辙早混熟了,范思辙讲书,他就在旁边舞他自制的金箍棒,二人一唱一和,若不是谢必安在一旁散发冷气,这俩说不定就直接演起来了。
  庆帝也来过,问他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他心里有答案,却回答不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谁下的都没区别。红楼梦里怎么说的来着?“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究竟谁为谁做嫁衣裳,他身体好时尚不关心,病成这样就更懒的动脑了。
  要是能听范思辙把西游记讲完再走就好了,李承泽被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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