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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甄冥捏紧拳头,他看向邢雁鸿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人千刀万剐,他挥手要撤,可密密麻麻的人已经从门外涌进来,老陈从施家军里走出来,看一眼施甄冥,又瞧被砍掉一只手的侯营囡,双眼不自觉地眯起。
  “哎哟,看来我估算错了,陈叔的动作要比我想象的快啊。”邢雁鸿自始至终看向施甄冥,像是出了口恶气。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老陈一声令下,施家军上前押人。
  ***
  邢清章今日不愿做饭,他领平安去外面吃,最近几日师父来信说有事要忙便很少来。
  医馆里最近冷清,不只世家的公子,就连流民也很少来,邢清章好不容易得个空,便老早关门,领平安去不远处的酒馆里准备吃些好的。
  他穿好衣,又摸了摸怀里的干丁香,发现在,这才笑起来。
  平安老实乖巧地抓住邢清章的手指,圆溜溜的大眼来回瞟,发现人潮中少了些什么,他怔愣地停住脚步,邢清章有所察觉,也慢下来,问:“怎么了?”
  平安挠挠自己的后脑袋,若有所思的说:“哥哥,这大街上好像少些什么......”
  邢清章不明白,他蹙起眉,问:“少了什么?你看仔细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潮拥挤着他们,所有人来去匆匆,刚过正午,不远处的包子铺蒸出来的包子冒出热腾腾的白气,肉香溢过来,平安馋得直吞唾沫,他肚子饿得紧,但还是仔细看到底哪不对,他的眼光一寸寸地从近扫到远,停在不远处破墙角落边,脑中紧绷的一根筋突然断了。
  “哥......哥哥!”他嘴唇近乎哆嗦地大喊,着急地拉邢清章的手。
  “慢慢说,不要急。”邢清章反握住他的小手,温热的包裹使平安没刚才那么急,可还是哆哆嗦嗦地说:“没有......那些流民们,不见了,少了好多......”
  “什么意思?”邢清章将嘴抿成一条直线,他没由来地感觉恐惧,天空闷雷紧贴头皮打响,邢清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平安使劲眨眼,又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说得更清楚:“不是没有......流民,准确的说还剩下些。”
  邢清章的手骤然握紧,平安感受到他的慌张,可还是听话地说:“只剩些六七十的老翁。”
  “全无一个青年壮汉?”邢清章领着平安朝前走,他问。
  平安乖顺地走,点头应了一声。
  二人进了家酒楼,楼中坐满人,已然再无位置给两人,可邢清章专门打听过,这家酒楼做出的临安菜可是一绝,平安总吵闹着要尝尝临安的风味,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说走就走。
  小二知道这位大夫,对人也是恭恭敬敬,可这酒楼也不是他说了算,实在没位置也不能往外赶人,可眼见两人站进来没有要走的打算,他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没想起来,又被别桌的客官招呼过去。
  平安看见那些桌上的美食,虽然馋,但是听话,眼看没人管他们,也没位置,他扯扯邢清章的手,抬头说:“要不哥哥我们随便找一家吃......”
  邢清章抬手打断他,说:“既然说要带平安来,哥就要算数,再等等,兴许很快就有桌子余出来。”
  平安没再说话,他深知邢清章的脾气秉性,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说好听了是坚持,不好听的就是固执。
  “听说没,现在云家正闹着呢,云既明和云段目俩兄弟终于撕破脸了。”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桌人正大口吃肉,嘴里念念叨叨,站在一旁的邢清章和平安听得一清二楚。
  “哪能不知道啊,闹得沸沸扬扬了已经,不过要我说。”另一人突然放低声音,抿了口酒:“云段目那小子就是自己瞎作,把云家所有商铺全都拦到自己名下,不仅不给他哥活路,就连咱们的活路也不放过,所有的价钱翻了个翻,他自己钻钱眼里去了,谁还能救得了他?”
  另外那人小口嘬酒,听那人一说思附着点头:“也是,他啊,太目中无人,哪还有人愿意帮他?就算有些亲兵又有何用,哪能敌流民的数量大?”
  邢清章听到此处呼吸突然一滞,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到自己现在处于人潮包裹之中被无数目光注视的感觉,这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平定好自己的神色。
  “就是啊,听说是云既明帮着在那个什么清安院给他们治过病,那些流民都拿他当主子了。”
  “要我说啊,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云家大公子聪明着呢,不直接和二公子硬碰硬,韬光养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畅快,谁都没注意到身后站立的两人。
  平安听得似懂非懂,他略显迟钝地把眼神从他们桌上的大鱼大肉移到他们不断交谈的嘴上,两人当家常便饭聊,说得也快,嘴里像放炮往外蹦,平安只来得及听云家大公子几个字,脑瓜子转着想这说的不是那个整日来他们药馆的吗。
  他抬头去拽邢清章,问:“哥哥,他们在说什么......”
  还未说完,邢清章手指放嘴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平安立马识时务地闭嘴。
  “不知这样呢,云既明还有能耐把纪无涯从闭关多年的山上请下来,为他所用,现在正首当其冲为云既明辩解,有了纪无涯,云既明还怕不得民心吗?”
  另一人咦一声,赞叹说:“这位云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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