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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还是失望至极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飘散在空气中,却化成细索缠绕在吕思危的神经上,他定定地看着方亭越的侧脸。
  吕思危从没在方亭越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知道,方亭越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一个他第一次听说的故事吗?
  还是方亭越故意找茬?
  吕思危前所未有的委屈。
  如果方亭越说他傲慢自负、自私任性,他不怕承认。
  他确实经常把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听过就算,不会装进心里,他也确实我行我素,不对别人的事情上心,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
  但这所谓的“别人”,从来不包括方亭越。
  方亭越说过的话,给他讲过的每一个典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和方亭越有关,他一定不会忘。
  可方亭越现在这样说他。
  更可怕的是,也许方亭越一直这样想他。
  咖啡带着香味的热气盘绕着上升,这种味道很适合和回忆作伴。
  吕思危想起回国前在妈妈的卧室外听到的话。
  后来他回想那天,通过尖利的答话大概推测出了对话的内容——他的爸妈为了摆脱他而争吵。
  他是那么不堪、那么令人生厌的人吗?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
  看来是的,连方亭越这样好的人都受不了他。
  如果面前坐的是别人,吕思危恐怕连眼都不眨一下,甚至会不屑一顾地想:受不了拉倒,你算什么,我靠你的“受得了”活着吗?
  但他面前的是方亭越。
  吕思危忽然觉得无聊,眼前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可能你真的讲过,我忘记了。”没必要为这么一件小事争吵,他妥协地说:“你再讲一次吧,这次我认真听。”
  方亭越的手指抚过书页,用微凉的嗓音重新讲罗马斗兽场背后的故事。
  吕思危看着桌面,安静地听,方亭越抬头时看到他紧绷着的下颌,心中被怪异的情绪胀满。
  他忽然停住,收回视线。
  吕思危问:“……没了吗?”
  方亭越静了静,神色中有从未出现过的焦躁和挣扎。
  “对不起。”他站起来合上书,说:“我要去上钢琴课,先走了。”
  咖啡店的门关上,带起风铃响动,吕思危转头扶着椅背看着方亭越走远,转过来,独自坐在窗外投进来的阳光里。
  店长走过来,看到吕思危一个人,问:“你朋友走了?”
  吕思危点点头,收拾完桌上的书本,说:“店长,结账。”
  店长一摆手:“免单了。”
  “不用不用,您都送这么多东西了。”
  吕思危一摸口袋,没带现金。
  店长说:“下次吧。”
  “有的有的。”
  吕思危掏出手机扫码支付,心里想: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第10章
  高二上半年,文理分班,吕思危选了文科,方亭越选了理科。
  搬教室那天,方亭越沉默着帮吕思危把书送到楼下,吕思危没整理好课桌,很不自在地对方亭越说:“谢谢。”
  以前他们之间是不需要“谢谢”这个词的。
  方亭越说:“没事。”又在吕思危的课桌边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分班之后两人第一次碰上,是在某天早上。
  吕思危打着呵欠从车上下来,泪眼朦胧地走进学校大门,遥遥看到方亭越的背影,喊了一声:“方亭越!”
  “越”字还没出口,骆雯雯的身影跃进眼中,接着走在前方的几个男女放慢脚步,回头等着方亭越,两拨人汇到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方亭越从来不缺朋友,没有他护食似的霸着,朋友只会越来越多。
  而他吕思危,不过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那天吕思危一直地着头走在那群同学身后,极度希望有个人能站到他身边陪他一起走,最起码让他不要这样狼狈,但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回到了陌生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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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班之后,吕思危一次也没到楼上找过方亭越,有时他会怀念过去的时光,但新交的朋友很快就能帮他排解掉惆怅的情绪。
  有时他会和方亭越在学校的甬路上和教学楼的走廊里遇上,吕思危便做出豁达的样子大方地和方亭越打招呼,然后迈着大步和曾经最好的朋友渐行渐远。
  假期时方亭越约过吕思危几次,吕思危都以准备绘画比赛推脱了。
  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时,方亭越在电话那头久久地沉默,然后问他:“吕思危,你能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方亭越问的是什么,吕思危心知肚明。
  他想:我说出来,你会因为我过头的占有欲改变自己正常的生活吗?
  方亭越已经够好了。
  吕思危再清楚不过,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是他固执地想要独一无二和不可替代。
  这颗种子从他在妈妈的目送下转身独自走进登机通道时撒下,多年过去已经根深蒂固。
  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什么因为什么?”吕思危装傻,匆匆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真的在赶稿,下次再说好吗,先挂了。”
  说好了下次,却始终没有下次。
  高三那年,吕思危的父母出于各方面的考量,决定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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