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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整日里为他更换湿头巾去热,用新笔蘸了水润着他的唇,白日里还好,病情相对稳定,只是到了夜半,这高热就开始死灰复燃,总要用热酒擦拭全身,才能降下热度。
  高烧之人,不但不会觉得热,还会身子发冷,除了为谢珝降温,桓玄还要时时充当人肉暖炉,一旦被子里的人发抖时,就要暖了自身,再窜进被中,为其取暖。
  病里的谢珝没有平日里那冰冷态度,反而十分热络,想必是冷的难受,只要桓玄进来被中,他便缠上来,如蛇般盘上那火热的身躯,亦或是干渴难耐,索取着对方口中的甘露。
  有了船上的温存,桓玄面对着谢珝毫无意识的挑逗与攻击,全然没有抵抗能力,只是怀抱着被病魔纠缠的小人儿,怎么忍心再欺负于他,只好忍字在心,收起全部欲|火,一个人默默用冷泉水中浇灭。
  日夜的陪伴与照顾,终于有了起色,谢珝渐渐的能食些清粥,饮下些汤水,下身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昏沉的状态也渐渐消退了,只是那份缠绕的热络还是未减,让桓玄既幸福又悲哀。
  桓伟的灵柩回了建康城的消息一经送报,风平浪静的六|四阁还是起了波澜。桓玄不想面对的,想要淡忘的悲伤再一次袭来。他安顿好谢珝,便匆匆赶往殷府。
  丧礼的事宜,谢重与王谧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殷仲文刚刚回到建康,停灵之期到了,安排谁回南郡送丧还没有最终定夺。
  桓玄抚着兄长的灵柩,久久没有发一言,这样深沉落寞的样子,恐怕谁都没有见过。
  可是旁人似乎还是有微词的,依礼恐怕是要哭上一哭,才显得情深义厚,毕竟长兄如父,这样杵在棺椁边算怎样的礼数。想当年嵇康丧母,未在人前流下一滴眼泪,却在人后吐血三口,当世之人也诟病多时。今日桓玄在兄长棺前没有哀嚎,自然也被现世之人非议。
  直到桓伟丧礼全部办完,朝中对桓相国的议论还是没有结束。
  殷仲文好不容易等到回建康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本以为桓玄定是要他亲自送灵回南郡,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回来的诏命如此之快。既然有了好命,就要更好的抓住。
  于是,丧礼前后一副病入膏肓之态,看着随时都会随他的岳父而去的殷仲文,实在不是派去押送灵柩回南郡的好人选。
  而运送的队伍刚刚出发,这位人人称孝的好女婿,病情就没有大碍了,立刻忙碌起来,带头起草了关于桓玄加九锡的行文。此举无疑是王谧等人的福音,有了这位知根知底的嫡系带头人,旁人也好敲锣打鼓的张罗起来。
  果然是久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的文臣,殷仲文一回建康城,就拖着病体四处拜访元老重臣,将那些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解释的条条是道,甚至不得已而为之。
  安抚了朝臣们的心,无论是今日的加九锡,还是他日的登基坐殿,都是重要的一步,权术势必还是要动的。
  桓玄忙过了兄长的丧事,低沉的无法自拔,即使谢珝多番安慰,也不能抚平今时今日的所失去的人带给他的伤痛。忽然听闻谢重殷仲文等人的逾越之举,十分气恼。
  愤然之下,在朝堂上便与下旨的圣上请辞了加九锡之事,惹的朝野哗然,议论纷纷。
  午后陶姜先生前来六|四阁拜会,桓玄知其来意,却无法推拒,只好勉强相见。
  陶姜道:“主公加九锡之事,宜早不宜迟。”
  桓玄摆摆手道:“兄长新丧,此事再议。”
  陶姜道:“虽说桓将军离世就在当下,可是他毕竟为了桓氏大业,一直筹谋至今,您怎能因此就白白浪费他的心血。”
  桓玄道:“兄长的付出,我岂会不知,正是如此,才不能立刻接受赏赐。”
  陶姜道:“天下大计,迟则生变,殷仲文这次回来便努力办成此事,定是桓将军临终所托,只是怕主公忧心,才不告知的。”
  桓玄道:“我深知兄长,兄长亦深知于我。”
  陶姜见始终无法说动于他,便道:“如今荆州刺史一职空缺,不如就由桓将军的子嗣承袭罢。”
  桓玄道:“依先生之意。”
  陶姜道:“加九锡之事,主公还请三思。”
  桓玄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陶姜便退了出去。只是正巧,遇见了前来议事厅的谢珝。见他款款而来,心中顿生厌恶之情,却要收起心思,稳稳心神。
  陶姜道:“珝公子可大好了?平日里要爱惜身子才是,此事我是不好提点主公的,你该深知。”
  谢珝面无表情,双目直直盯着陶姜,一副有话直说之态。
  陶姜笑笑,凑近一步,道:“桓玄加九锡之事,十分重要,并且需要速速接旨,你若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请出言相劝。”
  言毕,没有再看眼前之人,擦着他的肩膀信步下阁去了。
  谢珝在原地站了三个弹指,才命人开门。
  又过了三日,圣上再下诏命,依旧是桓玄加九锡之事,这一次,桓相国没有再推拒,而是拜谢安帝,接受了圣旨。
  满朝文武非议之声又起:原来这桓玄并非真心拒绝封赏,而是要显示出谦恭之状,真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封尚:我就说这个人是蛮牛兄弟罢,你们都不信!无奈的摊手!
  谢珝:我倒不这么认为。笑而不语。
  封尚:???
  童儿:哎,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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