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蒲龄看着她。
  燕姐挑了挑眉:“怎么?”
  “有事儿,还是没事儿?”蒲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的,”燕姐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兔牙,看上去还挺可爱,“上学放学都小心点儿。”
  蒲龄抬了一下眼皮。
  “看你长得还算帅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的。”燕姐拍拍他的肩膀,很可惜地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么好一个男孩子,看上谁不好偏看上胡媛,还要替她出头?”
  “为什么和她过不去?”蒲龄问。
  “没有为什么啊,看不顺眼咯。”燕姐咯咯直笑,“你真可爱哎,自己都难保了还想着人家呢?”
  蒲龄不再理她,拿了水杯就往教室走。
  “你是我喜欢的菜哎!”燕姐在他身后大喊道,引得不少路过的学生都看向蒲龄。
  蒲龄全当没听见,从后门进了教室,一抬头,胡媛正坐在位置上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复杂。
  蒲龄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在课桌里找作业本。
  一个小纸块掉出来。
  他打开,上面是一行小字:连累你了。
  蒲龄被胡媛死鸭子嘴式的硬气弄得有点儿想笑。
  这时候说对不起都会比这四字儿看起来真诚许多。但前不久胡媛才刚用掉对他说谢谢的份额,连着又让她对自己道歉,打死胡媛胡媛都不可能干。
  宫野和闫润周洋在街口分了路,他一个人往家走。
  路过离家不远罗英常去的那个棋牌室,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正想着,一个人从里边晃出来,好巧不巧重重地撞上他的肩膀。
  宫野一夜没睡,走路还有点儿打晃,那人一撞差点让他栽地上去。
  “操,”宫野骂道,“丫没长眼睛啊?”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那人说着,横在他面前。
  “爸你个鸡......”宫野说一半抬头望去,愣住。
  还真是。
  昨天刚提上名,在罗英家见过面的,爸爸。
  男人一身烟臭味,眼角还糊着眼屎,应该是在棋牌室玩了一宿刚出来。
  “我叫张南,终南山那个南。”爸爸说。
  “你叫东南西北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宫野眯起眼睛,“让开。”
  “哟。”张南乐了,“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的。”
  “我说让开。”宫野看着他。
  “一夜没睡呢吧?”张南笑呵呵地指了指他眼底的青色,低声道,“上哪儿玩去了?”
  “操.你妈听不懂人话是吧?”宫野捺不住脾气了。
  “克制点儿,别染上病,”张南凑近他,嘿嘿笑着,很体贴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人说啊,你这种喜欢搞.男人的,容易得病,你自己也小心......”
  后面的话没能完全说出来,因为宫野一拳砸上了他的脸。
  张南摔到地上,手臂被地面重重地划了一道。
  “操!”张南捂着脸骂道,“你丫有病啊!连你爸爸也敢打!”
  宫野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罗英告诉你的?”
  “是又怎么着!她是你妈!我是你爸!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张南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
  “你再说一遍。”宫野说。
  “说什么?”张南愣了愣。
  “你再说一遍你是我爸。”宫野笑了。
  “我他妈还就是你爸!你爸你爸你......”
  宫野扬手朝他的鼻子劈过去。
  “我操!”张南捂住了脸,一股热流顺着手掌往下流,“你......”
  “你说一次,我打一次。”宫野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中午和我还有吴冬一块儿在食堂吃吧。”胡媛敲了敲蒲龄的桌子说。
  蒲龄正在收拾书包,随口道:“还得给衍哥带饭。”
  “偶尔一次不带又没关系的。”胡媛说,低声道,“别回家。”
  “没事的。”蒲龄说。
  胡媛在他身后似有怨气:“你现在很恨我对吗。”
  蒲龄转身看着她:“他们为什么揍你?”
  “这种事儿还有原因吗,”胡媛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看不顺眼,就揍了啊。”
  蒲龄愣了一下,出了教室。
  今天食堂有红烧鸡翅,饭卡里刚充过钱,蒲龄买了十个,花了二十块。
  他收好饭盒,往校门口走。
  校门外的店铺门口,三三两两或站或蹲了些人,一看到他过来,都起了身。
  蒲龄往前走。
  那些人也跟了过来。
  说不慌张是假的,蒲龄觉得自己的脚上好像缠了链子,每走一步都沉。
  他依次经过老胡裁缝、四喜烟酒、小芳足浴和阿勇发屋。
  不给人添麻烦是蒲龄的本能。
  他咬了咬牙,往野菜地走过去。
  四合院附近那一片儿地形有点儿复杂,绕一绕,总能把这些人绕开。
  但蒲龄没想到早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掐了烟,嘴角泛着笑意朝他走过来。
  “蒲龄,是吗?”男生声音出人意料很温和。
  蒲龄没说话,看着他。
  “我是你高三学长,没见过吗,”他伸出手,“薛信。”
  薛信长得很清秀,要不是他身边这群人围着,蒲龄真还以为这是个脾气温柔的好学长。
  见蒲龄没要和他握手的意思,薛信笑了笑,把手放了下来。
  “为什么要插手晏泽的事情呢?她一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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