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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支着脑袋想了想,当即拍板任鎏英为魔君,父女俩回魔界继续做君做王,保魔界安泰,转头却把暮辞接回天界任练兵场都尉,并让燎原君将荼姚一行人亲自护送至蛇山,易地关押。
  当荼姚把能控制奇鸢的蛊虫交给燎原君时,就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改变,拧不回来了。
  至于簌离,旭凤倒没把她怎么着,照样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禁了她的足,把她关在栖梧宫,关在太微曾经关前花神梓芬的地方,不让她见彦佑,或是其他什么人,她整日需要面对的,只能是梓芬冷冰冰的画像。
  彦佑气冲冲的跑去质问旭凤,到底有什么立场关着簌离,这么折磨她?
  旭凤当时正在给落星池里的王八君擦王八壳上的青苔,懒得多费唇舌,便轻飘飘一句“我乐意”想打发了他。
  不料彦佑纠缠不清,吼道,“你难道一丁点都不念和润玉的旧情?”
  “噗通”一声,王八君被丢进了池子里,看着旭凤眼里一闪而过的血光,彦佑后退了半步。
  “正是因为他,你那个干娘,才能活着。”代天帝慢条斯理的把卷起的袖子放下,说,“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你……”彦佑还待说什么,却见旭凤抬起食指抵在唇上。
  “嘘――蛇,要安静点,不能这么吵。否则,”他笑了起来,“可是会被吃的。”
  (一百六十五)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要是有人问主事,火神这个人怎么样,他肯定会想也不想的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瞻前顾后,勇却傻,好骗。”
  但要是问代天帝,主事就怂了,只能模棱两可道,“挺、挺好的。”
  发疯的猛禽,惹不得,从代天帝理政以来六界八卦锐减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多么无趣无情的人。
  锦觅的六界床头读物被卡得死死的,真真儿只能弘扬六界正气,不该编的丁点不能碰,原先火热连载的兄弟系列已然全部列为禁书,统统付之一炬,连稿纸也没被放过。
  锦觅问他,他怎么这么无情,连个念想也不给留?
  旭凤牵着魇兽大摇大摆的从花界走出来,头也不回留了一句“不必”。
  关于润玉的念想,只能留给他一个人。
  檀木盒子里的那许多亭台楼阁,到处藏着润玉的身影,他的痛楚、迷茫、快乐、喜悦……已然全部印刻在旭凤心里,他一点都不想给别人窥见润玉的一丝一毫。
  他在笠泽的废墟里见过无助的润玉,血肉模糊,却挂着满脑袋的血坚强体贴的去安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也在太湖岸边见到过自己的母亲,荼姚那时候笑得又美又温柔,所以他能理解润玉的动摇;他还发现了紫方云宫里的小黑屋,润玉拍着门板哭着说自己错了,以至于旭凤一瞬间居然痛恨起自己的出身来。
  如果没有他旭凤,润玉会更快乐一点,会更长命一点吧。
  这种痛恨没有持续太久,便很快化解在润玉温婉内敛的笑容里。
  润玉见到他,大多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那双眸子里,永远刻着光芒闪烁的星星,特别是见到自己,那些星子便会欢快的打着漩儿。
  旭凤看着自己搂住受雷刑的润玉,那些星光明明灭灭,被框进那两汪深潭之中,把他也框了进去,因此旭凤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曾经拥有过润玉,曾经比任何人都幸福满足。
  可冰冷的天界夺走了这份拥有。
  了无他物的惨白世界里,旭凤再一次驻足在七政殿外,他犹犹豫豫的推开门,桌上的画像便被寒风吹起,凌乱在风中。
  看过太多次,旭凤已经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张张画纸的笔触。
  那是他的画像,润玉亲笔画的。
  那时的他一心想逃开他的兄长,离开天界,而润玉饱受火灵折磨,又遭到自己的背叛,旭凤很难想象出润玉绝望中对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恋恋不舍,才会在七政殿,在这个本该处理政事的地方,自持又固执的偷偷画了那么多个旭凤。
  润玉画工很好,旭凤从画上可以看出润玉喜欢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些表情时而蠢时而傻,润玉却把它们画得活泼,叫人看了欢快舒心,可是大多数画纸上留有皱痕,线条也偶有抖动,有一些还印着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旭凤知道那是润玉作画的时候太疼了,才会留下痕迹,但润玉依旧把他画得完整又栩栩如生。
  似乎,润玉每每疼了累了,撑不下去了,都会想到他。
  就好像在润玉死的时候。
  旭凤本以为润玉是被赤霄剑气剐伤,直到孩子被找到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
  原来,他是在生产。
  难怪润玉不让他看衣袍下边的伤口,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口,连历经沙场对各种伤痕习以为常的战神也不能看?
  旭凤无从得知,因为即便是在这个法器里,他依然无法在润玉生产时进到寝殿里。
  他只能听着屋内润玉一叠声隐忍的痛呼。
  昆山玉碎,润玉在喊他的名字,在喊疼,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见他,无法陪在他身边,无论在哪里,他都无能为力。
  每每到这时,旭凤便只能退出法器。
  去文昌宫门口抱着赤霄剑静默的坐上一下午是他平复心情的唯一办法,毕竟那里有他们的孩子,有润玉所剩不多的气息。
  文昌宫服侍几位小殿下的守卫仙侍们也因代天帝三五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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