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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润玉,什么也没留给他。
  堂堂夜神,天帝之子,无上尊贵的应龙大殿,竟能消失得如此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
  旭凤从怀中取出寰谛凤翎,就着月色看了半晌。
  金闪闪的簪子上,留存着干涸的血迹。
  它失了本该在火神怀中沾染的温度。旭凤施过法术,保那些痕迹千年不变,连带着代表凤鸟一生挚爱的信物,也只能沦为血迹的载体。
  他给了润玉寰谛凤翎,他想用它保护他,可是它却变成害他元灵寂灭的凶器。
  旭凤恨不能立时毁了这让他痛入骨髓的东西,可是他不能。
  这是他和润玉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的见证。
  旭凤闭上眼亲吻着簪子上的斑驳。
  这也是润玉给他留下的唯一的痕迹了。
  (五十三)
  没了天后从中作梗,锦觅安安稳稳的历劫而归,带着一个名为羌活的女子,大摇大摆的坐稳了花神之位。
  荼姚没心思管她。
  她的宝贝儿子,居然主动弃了兵权,整日守在璇玑宫,喝酒种花,无心政事。
  太微虽然嘴上怨荼姚教子无方,心里却也乐见。
  他的长子了无音讯,他突然间失了可以掣肘荼姚母子和鸟族的棋子,旭凤此番,像是特意给他送了个枕头,正好让他拒了荼姚立储的请求。
  见旭凤这般颓废,荼姚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傻儿子是真的动了情了。
  她寝食难安,润玉若是活着,她或许能威逼利诱让润玉亲口绝了旭凤的念头,可润玉已然死了,这世间谁能争得过死人?
  她嫁与太微这许多年,得知廉晁活着之前,廉晁一直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她很清楚,就算是廉晁没有与她修成正果,她一样爱着他。
  一份爱情,可以是平淡守护,也可以毁天灭地。
  荼姚不会让这种不确定因子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放任他癫狂。
  (五十四)
  当荼姚带着浮梦丹找到旭凤时,旭凤正给含苞待放的昙花浇水。
  旭凤早就打发了璇玑宫负责洒扫的仙侍,他坚持自己亲自动手,一寸一寸的打扫。他交了兵权,不再去校场,不再带兵操练。他住夜神住过的宫殿,睡夜神躺过的寝榻,看夜神看过的书,种夜神喜欢的花。一只热热闹闹的凤鸟,突然失了活泼,把自己活成了润玉的样子。
  荼姚屏退周边的仙侍,一言不发的把装有浮梦丹的盒子放在石桌上。
  旭凤这才放下手中的事,请荼姚坐下。
  不像是儿子见母亲,倒有一丝润玉彬彬有礼的影子。
  荼姚一巴掌拍下去,恨道:“我看你是着了魔了!”
  旭凤不闪不躲,被荼姚打得偏了脸去。
  “他到底有什么好?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让你那么欢喜?!”荼姚沉不住气,一开口就是怨恨。
  “母神!”旭凤喝止她,“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母神亲自带上天界,亲手把他送到儿臣身边!”
  荼姚一时间哑了声,当时她为保后位,寻遍五湖四海,才把那可恶的簌离灭了族,带了太微的野种上天界。
  原来,从那时她就做错了。
  荼姚失了力气后退半步,坐倒在石凳上,悔道,“我就不该管他,就该让他终日受剜角剐鳞之苦,痛死在笠泽!”
  “母神不必激我。”这里并不是幻境,荼姚还没来得及做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旭凤缓了神色,“兄长幼时,母神虽百般为难,但从不曾对兄长少衣缩食,也不曾欺其年幼取了他性命。是儿臣的错,我不该欺辱他。”
  荼姚看向自己的儿子,幻境中的事她只窥见一二,此时听旭凤这么说,不由得全盘打翻先前的猜想,以为是他强迫了润玉。
  “你……如何错了?”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荼姚并未觉得旭凤性取向有什么问题。
  “我欺他纯良,不顾他苦等四千余年,想夺他妻子。”
  荼姚稍稍安心,看来之前是正常的,她的旭儿只是一时被润玉迷了眼。
  “我欺他心软,强留他在那一方幻境和我朝夕相对。”
  荼姚不可置信,“你强留?可我见是你亲手……难道你不是诱使他放松紧惕好对他下手?”
  旭凤摇了摇头。
  “我负了他,”幻境里他被月下踢入凡间和锦觅相恋,兄长被自己的母亲杀母施刑,于情于理都不是对得起的样子,“害得他痛失亲人,遍体鳞伤。”
  “他要寻死,我知他心软,便让他投鼠忌器连他自我了断的权利也夺了去。”立下同生共死的上神之誓,便自以为妥当,旭凤此时想来更为自责。
  “我辱他至深,他素来光风霁月,可他死时,却……”
  润玉死在了床上,荼姚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手持寰谛凤翎,刺入夜神的逆鳞之处。
  是以,这些话在荼姚听来,旭凤活脱脱一个强求不成便霸王硬上弓,得手后就毁尸灭迹的恶人形象,全然变了味。
  她虽然善妒,但私人感情方面从不强迫,和太微也是因为受其哄骗,才放下当时被谣传身死的廉晁,以为可以和太微共白首。她怎么也想不到旭凤这么强取豪夺丝毫不顾及兄弟情面,饶是一向视润玉为眼中钉,也不由出言责备道,“他好歹是应龙之身,你要杀便杀,何必这么折磨他!”
  旭凤闭上眼,哀伤道:“我是在折磨他,所以他现在也来折磨我了。”
  荼姚听罢,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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