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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诧异:“龙皮上划那么长一道你都愿意?你现在不是不喜欢他么,陨丹过期了?”
  他低下头,轻声道:“无论我和他有没有发生过悖逆伦常的关系,他都是我的弟弟。”
  白龙女摇了摇头。
  *
  施法过后,旭凤腹部的伤口随着白龙女掌下一道雾状的浓密白光缓缓消失,同时他自己的腹部像被什么怪力的东西生生地撕成两半,痛感蔓延到两侧腰际,像被钳住腰部时留下的撕裂感。
  他的神经突然失常,感官被无限放大,黑暗向眼前俯冲击来,然后是无数星点的色块在视野中缓慢地旋转。
  色块消失,他发现自己一只手本能地按住了腰际的无法愈合的纵长伤口,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接过一枚质感弹软的,正逐渐干瘪下去的球。
  浊液正从球体表面不断扩大的裂口中涌出。
  那软滑的球体由于裂口的存在失去了平衡,从他手中滑落在地。
  薄薄的一层油纸一样的壳承受不住液体的张力,灭灵箭刺穿的破口崩裂,里面东西“哗啦”一滩流出来。一地混合着血水的不明液体,其间漂着一条指头粗的蜡黄的东西,滑溜溜,细长长,没鳞没爪,无须无角。
  毫无生机地扔在地上,像吃了一半的剩菜,一滩倒在墙角的垃圾。
  那是一条还没有成型的幼龙,还没在生母腹中的蛋壳里住足月份,便被强制拆迁撵了出来。
  润玉看着,沉默地可怕。
  他慢慢地松开了那只按住创口的手,用两只手把死掉的幼龙抱在了怀里。
  *
  “我要死了……”
  棠樾坐在饭桌前,精神恍惚,神情呆滞地想道。
  这是他在防风集莅临指导的第五天。
  啊,后妈是多么慈爱,棠樾以前没少把天后天一亮就把他弄起来拉练的虐童行为记小本本,然而他锦觅姑姑根本不需要睡觉。
  天不亮就叫他起来吃饭,他在每日健康作息和清炒豆腐的爱心投喂下日渐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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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樾抬眼,对上正对面担忧的大眼睛:“孩子咋个都没精神头了?是不是吃不饱啊,再给你添点?”
  说着就要提盘去盛,棠樾七手八脚一把摁住:“不不,无妨无妨,大概只是昨夜做了噩梦罢。”
  锦觅好奇道:“什么噩梦?这两天的怪物?”
  棠樾犹豫着形容道:“不是怪物。是个很虚的梦……”
  锦觅:“……”
  锦觅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没关系,这修道嘛,能清心寡欲自然也是件好事……”
  “不不不,”棠樾急忙辩解,“不是那个虚。我也记不太清楚,只是梦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极度虚弱,昏昏沉沉,动弹不得……”
  锦觅伸着脖子等下文,兴奋道:“然后呢然后呢?”
  棠樾怅然道:“然后……”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棠樾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梦境之事,大多为无稽之谈,也无需挂怀。锦觅姑姑,既然已早早起了,便一同去河边看看罢。”
  封印底下的魔物都是从河里冒出来的。四万年前如此,今日一样如此,棠樾初来时,河畔正在埋葬新战死的防风族人尸体,这几日他在四周指导布阵,魔物却甚少进犯,偶有几只上了岸撞进诛魔阵中,立刻螺旋升天。
  棠樾和邾吴君还有锦觅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它们在策划什么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棠樾问道。
  锦觅缓缓拔地而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在天色尚暗的河畔上空转了两圈,结论道:“我觉得封印要炸了,它们准备攒一攒,一次把我们全打趴下。”
  棠樾点了点头,面上略微浮现出忧虑之色。
  “大封何时将破?”
  锦觅耸肩道:“这个我也不专业啊,你要问当然是去问陛下咯……说起来你爹地呢?”
  棠樾诚实地摇了摇头。
  锦觅奇道:“你爹爹不在天界?他都失踪好几天了,那你不应该正在天界干活吗?”
  棠樾苦笑道:“之前诸事都有母神做主,如今……父帝留了数道密旨,其中一道就包括倘若母神不在,那便将一切交给女娲之女。”
  “假的吧??”
  “我已阅过,确是父帝手迹无疑。我猜想是因为黄泉大封之事,女娲后人相较如今的神族更为熟悉,所以交给她。”
  锦觅不信:“为什么?就算你在防风集里面被大长老吊着打最后还被神厄救了,他信任储君也应该信任一个并不熟练的旁人才对啊?”
  ……
  锦觅颇为愧疚地,诚恳地双手握住棠樾僵硬的右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一直为自己是条废龙的事情而感到难过了,我绝对没有故意要嘲笑你的。”
  棠樾用空着的左手捂住脸,气若游丝道:“没事……我母神已经笑过了……”
  *
  旭凤在喂鸡。
  两日前棠樾拿着诛魔阵图去凡界找他的时候,旭凤正一袭青衫,背着一只手,在竹林里喂鸡。背后新建的屋舍内正散开缕缕沸水升腾的白烟。
  尽管他收敛了百鸟之王的威严,鸡儿们还是本能地嗅到了长者的气息,众鸡捧凤地围了过来,温顺地低首蹭他的袍角。
  旭凤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稻谷粒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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