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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站在那里,看着鲜红的花儿,顺手折下一枝,放在掌中:“这是什么花?”
  鎏英担忧地看着他:“曼珠沙华,在此岸只开花,花粉飘到彼岸才结果。意在今生无果,来世再叙。”
  忘川彼岸,黑衣凤凰拈花一笑,轻声道:“来世再叙……”
  他神色渐渐冷漠:“不必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一尸两命,我自己对他的念想已还清了,我再也不爱他了。”
  人影黯淡。旭凤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已身在天兵营外。他怔怔看着河水,忽然又摘下一颗红果,塞进嘴里,全然忘了军医“不可多服”的嘱咐。
  仍是在忘川河畔,这次换了他与润玉,二人坐在界碑前的在一处枯树下对弈。润玉着白,他着黑,分别是天界与魔界的至尊服饰。
  这一次他们只是观棋不语,很少说话。
  过了约莫一刻钟,天帝落下一子,忽地笑道:“不想魔尊这般大年纪了,心绪竟也幼稚如斯。”
  魔尊道:“何出此言?”
  天帝道:“我前几日去了人界,想给自己扫墓,却见方圆百里的梧桐林都被凤凰真火烧得寸草不生。”
  魔尊寡淡道:“刚入魔那时烧得。”
  天帝见他仍在对着棋谱沉思,便噙了一口茶道:“烧我在人间渡劫时的用过的肉身出口恶气?”
  魔尊道:“我烧的自己,与你何干?”
  天帝道:“凤凰虽非梧桐不栖,那偌大一片梧桐林也谈不上就是你家的。”
  魔尊沉默。许久,正要开口,忽然见一子大啼,正朝他扑过来。
  这眉目颇似鎏英的小孩抽抽噎噎道出来龙去脉。鎏英的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去招惹那封印中的上古凶兽,自己受了伤不说,还险些放出凶兽毁了几座城池,被他娘一顿好打。小孩鬼哭狼嚎地跑到魔尊这搬救兵:“舅舅,我娘要打死我!”
  魔界的孩子皮实,打一顿也不会怎样。魔尊拈起一枚棋子,象征性地安慰一下:“打不死你,至多用魔骨鞭抽掉你一层皮。”
  小孩又开始哇哇大哭:“舅舅,我娘倒是打不死我,可是她不要我啦!”
  魔尊的落子的手忽然顿住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似是在思索,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棋盘:“她吓你的。她疼你还来不及,怎会不要你?”
  小孩觉得舅舅在忽悠他,擦了把眼泪,鼓着嘴气道:“她疼个屁!我差点死了,她不出来护我就算了,还气我。”
  天帝听他学着母亲一口一个“她气我”,不由笑了出来。
  魔尊也摇头苦笑。他伸出手,迟疑地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神情有些恍惚:“你娘亲没照顾好你,心里难受。她尽力了,你不要怪她,好么?”
  小孩冒着鼻涕泡看着他:“我不怪她,可她还愿要我么?”
  魔尊长久地注视着他,然后淡淡一笑,把他抱到腿上,道:“孩儿是母亲心上之血,骨中之肉。世上没有不要孩儿的爹娘,只有力所不能,护之不及的。”
  天帝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哄走这小崽子,又落一子。
  他等了半晌,不见魔尊出手,便道:“你待认输?”
  魔尊神色冷峻,咬牙道:“不认。”
  天帝微微蹙眉,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挽起他衣袖,却见他半条右臂竟已爬满白霜。
  这下他不说话了。水系灵力只会助长寒冰的蔓延,帮不了他。
  过了半个时辰,魔尊的右臂才一点一点恢复肉色。
  他松了口气,又拈了棋子,额上冷汗“啪”地打在棋盘上。
  天帝沉默片刻,道:“不下了。你随我去天界,有精通火系灵力者可替你梳理筋脉,缓解一时。”
  魔尊执拗地将这一子按下去,摇头道:“不去。我与你不同,受不了虚与委蛇。那些人都曾在灵霄殿上围观我死过,我再见他们不免膈应非常。魔界就很好,不服的直打上门来,痛快。”
  天帝道:“我阅遍天界典籍,并无结果。你可曾在魔界见过什么古籍,曾记载过寒毒解法?”
  魔尊大笑,目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快意:“兄长,我早与你说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这句话还有一半,叫做做了便不要后悔。怎么,你早时又是骗锦觅刺破我内丹,又是在我复生的金丹中下毒,现在倒怕我死了,留你一个人面对这空空岁月?”
  天帝道:“我怕。”
  魔尊拂袖收了棋盘,转身而去,留下一句淡淡的讽刺:“活该。”
  旭凤从幻境中回过神来,只觉头晕目眩,几要窒息,那种冷漠与麻木感毒蛇一样侵入他肺腑。他呼吸急促,颤抖着摘下红果,又服一颗。这次他看到的却是极为短促的画面。
  只听灵霄宝殿里,司仪正是絮絮叨叨的婚典祷词,不知是哪两位上神于今日喜结良缘。他自己身上是火神的鎏金凤铠,披挂齐整,正站在灵霄宝殿的阶下。沉吟片刻,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白鸟入梦,是吉是凶?”
  燎原君不解道:“什么白鸟?”
  旭凤摇头:“不知。非雪鸮,非白鹭,只见它与我十分亲近,以喙啄我指尖,已有数次。”
  燎原君道:“殿下一向不信这些玄学征兆,今日为何有此一问?”
  旭凤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连带着身体也有些不适,不是反胃便是头昏,是以也有些迷信了。昨夜去完璇玑宫,作呕了大半夜,又一宿没睡着,半梦半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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