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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闪,后知后觉地想喊。钟蔚暴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皇帝的嘴。外边的护卫听见了异响,就要行动。钟蔚赶紧做口技,发出了巨大的接吻声、夸张的喘息声。
  护卫们停下了。
  钟蔚口中做口技,手往皇帝的后颈部狠狠一劈,皇帝软软地倒下了,晕过去了。这边,喻崇用力过度,马上就要倒下,钟蔚一把将他接住。
  没想到,喻崇忽然抱住钟蔚,冷不防地亲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
  钟蔚差点一掌劈下去,恼火地推开喻崇,三下五除二将他塞进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回到皇帝身边,轻声呼喊:“圣上,圣上,您睡着了吗?我们到客栈去吧?”酒楼的旁边,就是柳氏客栈。当然非寻常客栈可比,极度奢华。
  护卫长看钟蔚衣裳凌乱的样子,就默许了。
  怕皇帝醉得不深明天还会想起这一切;又怕掐得太重掐出毛病来;催眠的话,怎么说呢,并不是百发百中,万一有百分之一的疏漏就完了,自己的背后可是一整个柳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钟蔚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
  皇帝醒来,使劲揉着宿醉的头疼,看到眼前的钟蔚,忽然吓了一大跳:“你、你这是怎么了?”
  钟蔚假装疑惑地说:“什么怎么了?”
  “你的额头?”
  钟蔚摸了摸额头,用特殊药水写下的「手」字越摸越黑,他走到镜子前,疑惑地问:“圣上,我的额头什么也没有啊……”
  皇帝忽然想起昨晚的事,灯影之下,他看见了已经去世的兄长,他顿时啊的一声,脸色苍白。
  “圣上,你怎么了?”
  “昨、昨晚是怎么回事!”皇帝色厉内荏地质问。
  “昨晚?”
  “不、不可能的,他分明死了!”皇帝否认似的摇头,“昨晚,我身后的那个人,你和他串通了?!”
  “什么人?”钟蔚故作茫然:“昨晚,圣上忽然大叫之后,就扑倒了草民……”
  “……”
  根本不需要钟蔚的辩解,皇帝已经吓得手软。而此时,刚才蹭过的「手」字又在皇帝眼前慢慢地淡去,最终不留一丝痕迹,仿佛诉说着什么诡异。皇帝的瞳孔越睁越大,脸色越来越白,手抓着被子,抖成了筛糠一样。
  钟蔚知道,过关了。
  比起怎么整死柳家,皇帝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验证他哥太子的死。他抖着双腿去找四王,当年,就是四王给太子下的毒,并买通御医,在太子假死状态时就送入了棺材里。
  四王听完就一个反应::“皇兄,你喝多了吧?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怎么能肯定?”
  “大家都看见了!”
  “万一有人把他挖出来了呢?”
  四王笑了:“皇兄,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第三天,我趁先帝急病、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时,开棺验了一次,保险起见,我还剁了他一只手。”那毒果真厉害,人虽已死,全身都黑了。
  皇帝几乎跳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一只手?”
  “对啊。”
  “为什么?”
  “我也怕大哥死而复活,所以才开棺验的。想一想,虽然死透了,还是不保险,所以剁了一只手为证。”四王指了指外边,“现在还埋在树下呢,皇兄要不要去看看。”
  皇帝使劲摇头:“手的这事谁知道?”
  “就我一个。”
  “……”
  “砍手也就是一时想法,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四王说,“皇兄,我看你是真的累了,好好歇息一下。实在要是不行,请个人驱驱邪。”
  没错!驱邪!
  那之后的事就不消说了,皇帝很是折腾了一阵。
  钟蔚终于松了口气,没有解决问题,但是彻底把水搅浑了。不怪钟蔚装神弄鬼,实在是喻崇忽然跳出来那一下子,死而复活,是个人都受不了——不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
  送走皇帝,他回家洗漱完毕。
  就听属下汇报,有一名贵气的公子正在厅堂等候。钟蔚眼皮一跳,果然是阿含公子,再看到喻崇也就不奇怪了。事到如今,不是一根绳上的也拴在一起了,钟蔚把额头刻「手」字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主意好,我老早就想吓唬他们了。”喻崇笑笑地说。
  “可是你暴.露了。”
  “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恨皇帝,不过你太沉不住气了。”
  喻崇的手指拂过嘴唇:“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听着他那么对你,我特别难受,我很庆幸只凭着一股劲就站起来了。实话说,我后悔的是,同意周丞相用你代替他儿子。”
  “……”
  “那时没见过你,心想,就一个陌生人而已,等见了你之后就后悔得不行,我怎么能同意呢。”喻崇叹了一口气,“我后悔死了,即使知道你跟皇帝没什么,还是后悔。”
  “……”
  “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很喜欢。”喻崇仰起头,目视钟蔚,某种充满了欢喜。
  心骤然狂跳,像被电击中一般。
  钟蔚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第一眼就很喜欢」——同样的话,木格央说过、唐西斐说过、宁格汀也说过,虽然性格因际遇而不同,但无一不是坚韧的、积极向上。
  是这个人。
  虽然外表不同,但就是这个人。先于理智,心已经变得欢喜得不可抑制,钟蔚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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