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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他忽然抬起手,扶住了龙景的肩膀。
  龙景一停,顺势将肩膀靠过去,以为他要借用。
  ——他妈的,我非亲他一下不可。
  段山柔这回是视死如归,其表现形式为蜻蜓点水,之后拔腿就跑。
  实在是拔腿就跑,干净利落。仿佛在怕龙景反应过来,就要把这个吻还给他。
  他飞奔回家,迅速地将自己摔在被子里,猛地一卷,将一路上没有喘干净的气统统地喘尽了。
  按他的悲情剧本,他应该嚎啕。可他再三确认后,发现自己嚎不出来。不仅嚎不出来,甚至由嘴唇的那片肌肤向外扩散,扩散到他的脚趾,令他兴奋地痉挛。
  他感到难以抵抗的愉快。
  他舔舐自己的犬齿,反复地回味那一瞬间,回味龙景的触感。
  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缠绕着他的鼻子,馥郁的、令人怀念的茉莉香。
  医院的诊断报告,在双休期间寄送而至。
  段山柔的父母围着他们情绪脆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诊断书。
  “α:可能性≥99%。
  β:可能性<1%。
  Ω:可能性趋近于0,可忽略。
  诊断结果:男性,α,体貌正常,具有较强的繁殖能力。”
  段山柔的母亲将纸一抖,对着段山柔的爸爸:“拿错了,怎么拿成你的了?”
  段山柔的父亲捏住她的肩膀,缓慢地转过脸,咽了一口唾沫。


第四章 觉醒
  段山柔看着α中间的那个圈发傻。
  他花了大约四个小时用以接受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他是α,他一直是。
  段山柔的母亲倒更显得比较难以接受一些,或许是因为好几个Ω家长协会已经联系过她了:“这怎么、小时候不是——”她转过头,眉毛高高地抬起来:“不是被龙景的气味搞得晕过去一回吗?”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龙景可是α呀?两个α怎么会?”
  段山柔的父亲在震惊之余,脑子渐渐地转动起来。他掏出手机,要联系龙景的父母:“万一龙景……”
  龙景就是那个万一。
  身体健壮,体力超群,行动力惊人,具有较强攻击性的Ω。
  他此刻也和两个α父母坐在沙发上,察看报告书。
  “你看,果然是……”龙景的母亲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最基本地讲,我们龙景从来不磨牙。”
  龙景的父亲严肃地点头,加以肯定:“你妈小时候连枕头套都能啃烂。”
  龙景的妈妈细数起来:“我就猜那个小孩儿是α,每次出去跟他玩,龙景回来都要迷瞪一会儿,我早发现了。”
  她坐起身,捏着龙景的肩膀:“这么说你前天晚上回来那会儿发高烧,也不是感冒?”
  她小声地附着龙景的耳朵:“是不是姓段的小孩儿又跟你玩了?”
  龙景的耳朵被她吹得发红,他面无表情,把妈妈稍微地推开:“没有。”
  两家就这么互通音信了。
  翌日,龙景起得晚,走得也晚。他不晓得要怎么去面对段山柔这个童年玩伴,因此想要避开同他一道走了。他的母亲在身后催促他:“去呀!你不是最乐意找他了吗?”替他开了门把手。
  段山柔就在门外。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看见龙景在面前,喉头稍稍地一滚。
  他一开口,声音是酝酿过久以后的跑调:“龙、龙景。”
  龙景的母亲对他笑,将龙景的肩膀向外推。
  这两个人并肩走着,沉默。两旁行人不多,只有树作旁观者。
  最终段山柔挑起了话头:
  “龙景,我那个,我是α……”
  龙景的脚不停:“我知道。”
  段山柔的脸略微地涨红起来:“我那天晚上,我跑掉了。但是我……”
  龙景迅速回忆起是哪天的晚上,脚下稍微一卡壳。
  段山柔的声音小下去:“我是真的……”
  龙景随口接他:“真的什么?”
  段山柔不说话了。龙景用眼尾扫他,发现他的背弓起来,侧脸在太阳光底下透着红色,手在鼻子底下捂着。
  “你干什么?流鼻血?”龙景仿佛忘却了方才的紧张气氛,腾出手就要去抓段山柔的手背。
  段山柔猛地转过脸来,满面通红地摇头。
  他并没有流鼻血。
  龙景的眉毛皱起来:“那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段山柔的眼眶发红,几乎在求饶:“龙景,你离我太近了,你今天气味特别……”
  龙景气得发笑:“放屁,哪有这么巧的事?刚做完检定,你就闻到……”
  剩下的话,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说不出口了。
  段山柔亲过他那么一下,那么一小下,他发了一整夜的烧。
  如果他是Ω,那么这次发烧,就是他的初次发情。初次发情后的气味的确会变得浓一些,但并不至于到——到段山柔表现的这个地步。
  龙景扭头看段山柔。
  其实他对于自己是Ω,也并不怎么感到惭愧。
  但关键是:让他发情的居然是段山柔。那个白白净净,比他更像Ω的段山柔,这人居然是个α,真是天下之大,他妈的无奇不有。他做了几年的护花使者,护个屁,原来他自己才是那朵花!
  龙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到医务室拿药。”
  段山柔低着头,怯怯地跟着龙景,亦步亦趋。
  龙景走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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