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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二次,两家人一起过得也算是热闹。
  有些人好像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平静的生活里了,谢呈一度这样想。
  今年过年过得晚,年后没多久就开了学。
  高二下期正式划分文理之后,众人好像步入了另一场战役,功课渐难,谢呈也不如从前那样游刃有余,就算不像上学期那样要给周讲于补课,睡觉时间还是无可避免地减少起来。
  两个人的腻歪时间更是所剩无几。
  四月底槐花落尽,总算是有了个劳动节的假期。
  因为补的是星期五的课,下午比平时少上了两节,放学一起回家,周讲于说:“好久没去河边了。”
  “去吧那。”谢呈应。
  侧头看到周讲于嘴角上扬,他也笑了笑。
  临近夏季,河水开始上涨,浅滩也变得多了起来。
  废弃的堤坝下面绿意盎然,一丛又一丛的野菊花十分繁茂,细密的花骨朵包裹得紧紧,就等一阵夏雨来唤醒。
  在河边坐着打了一会儿水漂,周讲于说:“谢呈,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谢呈转头。
  周讲于拉开书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扬了扬,封面上“照相馆”三个字很显眼。
  谢呈一愣:“照片?”
  周讲于嘚瑟地打开袋子,把厚厚一摞照片递给他。
  “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谢呈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的时候。”周讲于扬扬下巴。
  一张一张看过去,除了几张风景照,剩下的全是谢呈。谢呈的侧脸,谢呈的手指,谢呈的衬衫,谢呈的背……谢呈的唇。
  应该大多是偶尔一起睡觉的时候拍的,所以谢呈没有察觉。
  周讲于紧张地支着手,好像生怕他把东西据为己有,连声催促道:“看完没有?”
  谢呈飞速浏览过去:“怎么都没有你?”
  “你笨,我拍的照片怎么会有我?”周讲于嗤笑一声。
  “不是!”谢呈按住他要来抢的手,举起相片,最上面那张正好是在河边照的,“有一张,去年秋天有一张你亲我的时候照的,就在河堤上照的。我要你的,要看你的!”
  “你瞎说,什么时候有我的了?”周讲于一把抢过照片,“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别给我弄皱了,弄皱了揍你!”
  谢呈:“……”
  看周讲于小心地把照片收起来,谢呈心里又暖又软,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细微表情,看得几乎入迷。
  周讲于一定是被上帝精心雕过的,他想,嘴角尤其是。
  “再看我就收钱了哦。”周讲于说。
  谢呈“呸”道:“滚!”
  周讲于凑到他旁边,说:“偷偷告诉你,我在记录你。”
  谢呈心里咕嘟咕嘟地沸腾,面上一脸漠然:“还偷偷呢?都跟我说了还偷偷,胶卷多贵啊,洗照片也贵。”
  “偷偷拍,你不会知道的,这个偷偷。”周讲于长眉扬起来,是难以言喻的英气。
  沉默了一会儿,谢呈小声说:“可是为什么非要拍?你不会用眼睛,用手,用……嘴巴吗?”
  周讲于暧昧地垂眼,沉着声音说:“会啊,双管齐下,我不仅用相机,我还会用身体。”
  

  ☆、发小

  谢呈没办法招架他的这种语气,更没办法招架话里的内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别被兰姨看见了。”
  “肯定不会,”周讲于说,“她从来不翻我的东西,而且我的柜子有锁。”
  谢呈点点头,随手捡了块扁平的小石头,找到角度比划了一下,而后利落地扔出去,水面漂起四朵接连的水花来。
  周讲于哼了一声,不甘示弱,抢过他刚刚又捡起的石头,斜着掷出去:“一碗、两碗、三碗、四碗、五碗!耶我赢咯!”
  “幼稚鬼,打个水碗都要比。”谢呈说,“今天那张物理卷子你弄透没有?最后一道题我怎么感觉答案不对?上次你跟我讲的那个解法好像更合适,回去借我卷子看看。”
  周讲于:“……”
  过了半晌,他拧着眉说:“谢呈,现在还没高三哎,等上了高三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个鬼!”谢呈应。
  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他说完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河坝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顿了顿,谢呈接着说:“哪儿轮得上我记不记得你是谁啊?你高三不是要去西容念吗?又不能在这边高考。”
  两个人先前对这事情一直心照不宣,这还是第一回直接说出来,话音落下去双方就都静了。
  最后周讲于说:“回去跟我小姨商量一下,最后一学期再走呗。你这么早就想我走了?”他眨眨眼,佯装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啊谢呈?”
  明明知道他故意的,谢呈听到这话还是被勾起情绪,一边狠狠威胁:“你是不是欠揍?”一边条件反射似地去牵他手,好像迟一秒就哄不好了似的。
  十指交握。
  拇指温柔地摩挲手背,周讲于撇撇嘴:“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今晚上我要睡你家,给我等着。”
  水面漾起波纹。
  “不想你走。”声音太轻,散在风里像是从没出现过。
  不出预料地,劳动节七天假最后的结局是被雪白的卷子覆盖住,宣麦马上要考初中,学画的进程暂时停了,作业同样堆成山。
  两大一小成天对坐着写作业,每次对话的开头百分之八十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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