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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柳女士对着照片说话那次。
  “如果我早点移植那颗心脏,你也会成为亚人吧。可是我想象不到你活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你和寻也,你们……”她恐惧反感的哽咽,“幸好你死了。”
  因此我再一次确认了,造成这一切的人是那个自私偏执、胆大妄为、孤独病态、卑劣无耻、蔑视一切、无人性无道德的柳寻也,他是真正的柳寻也。
  这些尽管片面却也较为公正的评判词让柳听上去糟糕透顶,而你能想象没有这些的柳将会何等平庸吗?
  柳在存在意义上,就是为了制造常人无法企及的奇迹而出现的。
  他还会自我厌恶,我却只有从这样的他的迷雾般的灰色眼眸中才看到自己的灵魂,我看他就好像从碎裂成几块的镜子中看自己。
  何况我看到的和理解的他远不止如此。
  他蔑视周围的一切,也曾反省痛恨自己这种想法,架不住世界接二连三让他失望,同时他又内外质询,疑虑是否只有自己不满于现状。即便是他,也未能永远对抗全世界坚持自己绝对正确的立场,苦恼别人也苦恼自己的与众不同让他对自己陷入深深自我厌恶,并触底反弹的使他怒而决意自私、坚持立场。
  然而他的经历和异于常人的思考早已让他自我厌恶深种,所以他的一生就成为如果不爱自己就无法爱他人的实例,自我憎恨也变成和极端的利己主义相同,最后产生的是完全相同的可怕孤立与绝望。
  他有着他所诞生的这个民族不擅长的思想性、精神性,与这个民族背道而驰的哲思,他越清醒越痛苦,越博知越撕裂,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的抗争,与绝望相均的疯狂。
  疯癫是人类在兽性领域的界限,死亡是人类生命在时间领域的界限。他超脱界限,不属于这个民族,不属于这个时代,他甚至不是自愿诞生在这,是被什么力量以某种见证悲剧和挣扎为目的突兀塞进来的。
  因此整个世界都在排斥拉扯他,他也无所畏惧的狠狠回击世界,唯有我感恩他的到来。
  我徘徊在清醒的边界,接受一切,质疑一切,摇摆不定,和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对我来说完全可以想象,是他的出现让我不再逃避现实,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开始不再限制思想,我开始设定界限,不让自己被困在任何一个小圈子里,审视自己身上的每一条人际脉络和这个世界留给我的痕迹。
  在我眼中,或许只有真正懂得如何与人共处,才会像他那样清醒而孤立,其他人则多少有些病态,需要混迹于人群中。
  而与他类似又不同,他比我精神富有也更脆弱,他走的路比我美好也更艰难,我接受的现实他难以接受,我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属于这个世界,思绪偶尔游离,朦胧的试探世界之外的边界,遇见了他。
  我们单独且残缺,残缺且完整,假使那股让柳突兀诞生在此的力量存在,那么整个世界出现在柳周身的人都是柳的一部分,平庸者、漠视者、偷生者、奉献者、自大者、包括我……全部是柳人格的一部分,裹挟着柳汇聚成那股力量,让柳不合时宜的存在成为理所当然。
  思想是混沌的,我表达不出,无法令人理解,精神孤独逼得人发疯,而我探索思考深度的次数和程度远不及柳,他经受比我更甚的孤独,时时刻刻。
  我越了解他越觉得自己不懂他,他比任何人更难被了解,因此他比任何人更值得我去了解。
  如果他榨干灵魂迸发出的能量能让人们从沉睡中猛醒,那就让我尽情期待、尽情沉沦吧。
  因为我们这个世界的悲剧恰恰就在于没有什么东西能使它从昏睡中醒来,人们不再做噩梦,不再内省,不再睁眼,徒然流逝生命。
  思考是自我折磨,我理解那些一辈子只活在躯壳中过生活的人,佩服他们的单纯和精通生活的精明。毕竟思考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走入没有希望的迷宫,却又拼命盼望着出口。
  回归现实,我知道的是我会原谅柳的利用。
  且是出于理性毫无怨怼的原谅,尽管他未必需要我原谅,假设他需要吧。
  他低估了我的理性,我同样高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太过聪明的两个人总是很难和平相处。
  仔细想想,或许可以乐观的说,他低估了对我的信任,我高估了他的理性。
  布了那么个局,凭他竟给我暴露了那么多马脚,是因为他愿意相信我不会背叛他。
  这可能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满怀秘密的他抛出疑点,对可能会给他重大的爱的人,他不愿也无法隐藏,接着我发现他的秘密,明明信任、道德和伦理已变得支离破碎,却能奇迹般地弥合一新,互相接纳,整个像一出荒诞派的滑稽戏,跟柳处理的失足少女与她男友的纠纷没有本质的不同。
  他们是那样的人,我们是这样的人,却走入了同一个荒诞不经的困境,阶级固化与经济发展消磨了人性,无论何人都囿于自己的世界拒绝互相理解,对于敏感的人来说,这样的隔膜与冷漠是不能忍受的,我们必须互相取暖,否则将会僵死在人心铸成的寒冬。
  不过有件事柳不知道。
  在雄英开学柳认识我之前,我见过他哥哥。
  那时我年幼,与柳寻一相貌还不甚相像,从他嘴里提前认识了柳。
  从那时起我就对柳好奇了,和他纠缠至今仿佛是宿命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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