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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单纯的容易满足,尽管心存疑虑,也认为世界这样美好。
  被诊断无个性的那天,我其实无甚实感。
  我与周边人感官一直如此割裂,不说话显得失落,只是觉得现在的每个举动都会比以往十倍百倍的牵动妈妈的情绪神经,她隐藏得不好的无措痛心的样子,有些好玩。
  哥哥的反应出乎我意料,进家门时我还等着他说几句风凉话,我哭一哭,进而让妈妈再收拾他一顿。
  但他表现的好像无个性的是他一样,用欲言又止的心疼眼神看我,仿佛我不是无个性,而是断了双腿双手成了残废。
  后来我才在学校意识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无个性就真的会被当残废。
  强大力量反而让文明倒退了,至少思想愈发接近野兽。孩子变得傲慢自负,自私吵闹,丑陋异常,我也不屑做个听话的小孩,但我不打主动扰别人。
  他们欺负我,因为嫉妒、无知或者愚蠢之类的,哥为我出头了。但是我不需要。那群小崽子吃了我无数暗亏还未伤我毫厘,根本不是对手。
  我不明白,哥为我做这些是出于什么,喜欢我?因为什么喜欢,血缘?
  我问过他,他说出于义气,所谓正义感。
  我质疑这个回答是他不切实际的大话,掩饰隐瞒感情的说辞,我想他承认是为了我。
  我在商业街对面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金店附近打转,我盯了他们半天,发现了他们鬣狗般贪婪的眼神和藏在腰后的枪,是为抢劫踩点吧。
  身后有人拍拍我的头,我看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气质和我平时见的人很不一样,像阴沟里爬出来的瘦狗,凭借本能遵从欲望的活着,不屑追求更高之物,只想方设法的填饱肚子。
  “小朋友几岁啦?”
  他用大人跟小孩说话时那种特有的怪声怪调问,眼里流露出对可爱美好事物的无限怜惜和觊觎。
  我瞟了眼他的背包,认定他是抢劫犯中的一员:“你们明天还来这吗?”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我觉得光天化日人来人往他不会动我,于是说了句:“祝你行动顺利。”
  他惊异的看着我,我转身走开。
  我要做个试验。
  第二天我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把哥领到金店对面,告诉他我的推测和报警的不当之处。
  然后,等他退缩。
  人们泛称为为命运的事通常是自己做出来的蠢事。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问话的男人叫黑泽,他同我哥第一次死时用惊叹的眼神看着街对面的我,仿佛看由一条毒蛇化成的儿童,饮至亲之血的恶魔。
  那天之后妈妈的态度很违和,她是个敏锐超群敢想敢做的女人,伦理道德观念强烈,在这件事上她一边悲痛失去骨肉,一边庆幸免于乱'伦。
  我六岁时不知道,十六岁时才勉强懂得,无论出于什么心理,我开始抗拒见到她,她开始反击我的抗拒,于是我离家越来越久,越来越远。
  目前我得为自己做的蠢事负全责,去弄清楚哥的信念根源和我质疑他信念的根源,所以当上职业英雄势在必行。
  雄英入学前一天,柳女士对我说。
  “我希望你改变,寻也,别逞强,因为这世界不会变。”
  我当晚因为这个问题一夜没睡,次日开学,我第一次见到了相泽。
  那么在意的监视他,不止因为他与我天敌般的个性,也因他那与哥有四五分相像的脸。不过最吸引我的其实是他那份游离感,淡淡的参与着、观望着、包容着,我喜欢他看人的样子,那时的他让我觉得他在人群中比独处时轮廓清晰,活得比我清醒。
  在雄英学习和做英雄工作的几年是我最迷茫的时期。
  柳寻一的死亡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却无法理解这样的失去,只能慢慢接受这样的事实。
  五年十年过去了,他的幽灵仍于我生活中无处不在。如果是他,会怎么处理这个敌人,如果是他,会怎么面对喋喋不休的媒体和粉丝,他会不会对职业英雄行业失望,还是思考图变?
  我不是他,无法做出他会做的选择,只会被困在他的阴影下游荡。
  他生时我把他耍的团团转,报应不爽,他死后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团糟。
  躁郁,意识昼夜游离在一片阴郁的晦暗中、莫大的绝望里,身体不受控,时而亢奋,时而失落,头脑在清醒的给予自己痛感和警告。
  当我笑的时候,那种割裂感愈发清晰,好像灵魂迷途,闯进与我无缘的世界,一方面我自然的笑着,另一方面心底有个念头在问,我在笑什么,甚至因为这短暂失去思考的快乐瞬间而沮丧,好像我天生血脉中除了疯狂就只剩悲剧,我的短暂快乐是为长久悲哀存在的。
  痛苦无助的人,有的你只需要不那么冷漠的给他一点善意便能挽救他于崩溃,有的则需要很多,陪伴、关怀、无私的爱和无限的包容,才能渐渐痊愈。
  而我,你得在我发病时离远点,既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请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冷漠旁观,不然只要你靠近,我会情不自禁将你踩进比我所处还深的泥潭,聊以取乐。
  疯狂在崇高的意义上是一切智慧之源,我又迷上了死亡。
  迎接死亡那疯狂的瞬间除了铺天盖地的痛感,我获得了主宰自己生命的快感。
  辞职隐退后我浏览论坛,媒体舆论导向并不好,只看到片面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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