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额间系着白带的下人,他们站得规规矩矩,俱都面无表情,好似守陵的卫兵,中央守着一口大黑木匣子。
  ——那是一口棺材。
  “这......”
  樊静冷冷道,“息大人放心,活的我求不住,尸体皇兄还肯允我,怪不到你头上。”
  她手中拿着一张御赐的腰牌,“五马……分尸的大刑,大人若不放心,自可再去查验。”
  她开口时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和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是她的护卫方才卷起的、血迹未干的头颅透过黑色面巾,渗出了一滴滴鲜红的血色,滴答落在雪地的声音,只片刻功夫,那血便将雪地染红了。
  息子帆知晓,这人决计已经死了,除非神仙现世,他不可能再活。
  “卑职不敢。”
  上千双眼睛注视着公主令人将那人安置在了木棺中,最后由她把头放进去,这画面无比诡异——她摸了摸那褐黑的大匣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轻轻拍了拍,“小九,我们回家。”
  软轿与木棺一同离地,百姓再次让道。
  但这路没走出十步,前路便又被人堵住了。
  忽然,太阳彻底钻出了云层,强烈的、蓬勃的光倾盆泄下,一一覆盖过因积雪而褐白相间的房屋窗棂,最后落在刑场里那一张张表情不一的人脸上。
  在这样白亮的光线照耀下,樊勤的脸色苍白得失了真,隔着乌泱泱的人头,他和外面来的那人平静对视——原来自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让他起了疑。
  是了,他二弟从小就是个聪明人,这许多年,让他如此隐忍,真是委屈了他。只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他在宫门前初遇那宫女开始,还是连那折子也都算计好了?
  事到如今,他既无事态败露的窘态,也无愤怒,只是觉得有些可悲:他和他的父皇不一样,他一生所求并不在那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皇位,他情知自己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个平庸而和善的皇帝,至少表面如此;所以他逃得很远。
  可现在,连这也不是了,他是个罪人,深思熟虑,仍是罪人。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只要那人平安,他对接下来的一切甘之如饴;可笑,他竟连这也做不到。
最`新`沷`怖`网 6j6j6j.康~姆


最`新`沷`怖`网 6j6j6j.℃.〇.Μ
  到这时候,樊勤突然露出一个温雅的微笑,这笑实在不合时宜,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甚至笑出了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过去整个冬日都在王府里绕树飞行的寒鸦一般,聒噪之外,还夹杂着几分凄厉。
  他笑出了眼泪。
  他张了张嘴,对樊裕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也便是那瞬间,连串的画面再次在息延眼前飞速掠过,犹如当头一棒,他不可置信地将目光从那口褐黑木棺移到地上鲜血——那血方才还是热的,而今却像抹在雪上的一道暗红的疤痕,仿佛永远也不会逝去——他脊背发冷,头晕目眩,几乎想弯下身来呕吐。
  

  ☆、修仙求道

  
  哗——
  暴雨如注,泥石滚滚。
  被迫的改道使得洪水愈加狂暴,咆哮着冲向官兵们没日没夜挖好的沟渠。
  “——大人!去那边躲躲雨罢!雨太大了!再靠近恐有危险!”沟渠边不远,一个身穿朱红官袍、长着下垂眼的苦相男子吼道。
  他高举着伞把,但伞面几近散架,大雨早将两人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而他身旁的年轻京官仍旧眼望着摇摇欲坠的沟渠,脸色并不好看。
  “百姓都撤走了?”
  “——什么!”
  “百姓!”
  “撤走了!——安全了!”
  京官转身朝回走,官员们对视一眼,纷纷跟在他身后,脚下泥泞不堪,差役们搀扶着官员,深一脚浅一脚地拔动身子,他却下脚稳健,“再确定一遍,百姓是否都撤走了!”
  “是!”
  众人湿哒哒回到县衙,那苦脸县令正要让人进屋更衣,却见京官大人朝门口走去,皱眉道,“怎么回事?”
  门口差役正和几个泥人纠缠,其中一个个子小些的不断朝前扑来,被差役们用拳头制服丢了出去,他又再往前扑,差役们只好又拿绳索绑人。
  息延问话之时,余下几个泥人正畏缩地站在一旁观望,而那人已被绑了起来,浑身只一件浸满污泥的烂衫,瘦若柴棍,脸上被打得血淋淋的,这会儿有气无力地睁开一只眼。
  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息延喝道,“说话!”
  那苦脸县令吓了一跳,听说这人是主动来此,从来见他办事踏实有据,平日待人亦是面如春风,从未见他发火,此时也不由愣了,忙道,“大人让你们说话,都哑巴了?”
  “大人,是这老小子带人来门口闹事,小的们只得把他关起来。”
  “闹什么?”
  “……粮……”差役还未说话,那被绑的人已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粮?”息延倏地变了脸色,“岂有此理,灾民的粮你们也敢扣?”
  “冤枉啊大人,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是啊大人,救灾的粮昨日便已全数发了!”
  差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申辩,息延只道,“松绑,让他说。”
  “诶,大人……”苦脸县令对息延使了个眼色,两人走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