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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再随之带走细细折磨,他有自己的行为艺术,反倒不会过分为难它们,一旦猎人心不齐,没有组织,就有机可乘。
  而这种“艺术性”,大大增加了莫咽生还的可能。
  天色渐晚,刚刚经过袭村的村民们在惊恐中大门紧闭,小白心里掐着时间,在后知后觉的愤怒来临之前,它们必须要把莫咽救出来。
  独眼对村长有威慑力,但如若走漏了风声,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赶到指定地点时,二球子声音焦急:“我背上全是阿初哥的血!”
  唐乏初已经昏厥过去,妖妖把他的裤子咬开,凝视了会儿,松了口气:“这到底是狼夹,人类腿部脂肪厚些,没有伤到骨头,伤势不是不可控的。”
  二球子道:“他这都被打成这样了,骨头没断?”
  “断了也能接!有我在,怕什么!”妖妖忙活着,忽然一顿,“只盼着头儿也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晚秋没有搭把手,在不远处不做声地看着,听到这句,别过脸去。
  一通忙完,妖妖扫了晚秋一眼,见它忧心忡忡,当它是被莫咽的态度伤到,便有意安慰:“你不要太难过,头儿喜欢他喜欢的没有道理了。”
  晚秋一怔,脱口而出:“不,我是在担心莫咽的安危。”
  妖妖闻言颇是感慨:“我还以为你是伤了心呢。”
  “那倒不会,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爱它是我自己的事,不求什么。”晚秋默默回答,语气平静,“若是喜欢一个人,在这过程中时常感觉委屈、卑微,那只能说明喜欢的不够深,只是自我感动罢了。当你全心全意喜欢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事情,又怎会在意这些。”
  妖妖微微讶异:“我只道人人喜欢别人,都会感到卑微和委屈。”
  “如此自怜的说法,说到底,不过是觉得对方不值得。”晚秋摇了摇头,“还不就是后悔了,计较了,心疼自己了。”
  “也许是那个人做的不对呢?”
  “他若是不喜欢你,没有承诺,冷漠绝不算是错。”晚秋清清冷冷说着,“若他就是在玩弄你,你若喜欢,就会巴巴凑上去,上赶着被欺负,等到清醒了又要痛恨对方,他固然有错,但你也脱不了干系。”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晚秋神色寂寥,静静道:
  “不论怎么说,先喜欢的、喜欢更多的那方若是最后由爱生恨,我反倒更同情被爱的那个人。”
  “……或许是你对自己苛刻了些。”
  “这不是苛刻的问题,”晚秋突然掉下泪来,“是过了今天,我可能只能爱一个死人了。”
  说到这里,它再也忍不住,泣声抽噎起来。
  “好了,别哭了。”妖妖叹着气道,“小白和二球放下人就回去了,还有那么多狼在,放心吧,头儿死不了。”
  独眼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手里捯饬着几个扳手。
  扳手似刀片,雪亮雪亮,在油灯下发着刺眼的光,莫咽只静静看着,并无动静。
  “我们会度过好几个愉快的晚上呢,狼兄弟。”
  不管莫咽回不回他,独眼都心情愉悦,说话丝毫不减热情。
  他总是时不时看莫咽,最后干脆走到莫咽面前,和它隔着距离蹲下来,看着它不时抽搐的狼腿,那漂亮的两双腿就嵌在狼夹里,淌着血。
  独眼惊叹着,痴迷道:“太漂亮了,你真是太漂亮了。”
  “我有听说——”莫咽突然开了口,“你喜欢讲故事。”
  独眼喜欢讲故事,在慢慢给一个生命画上句号的过程里,他是最浪漫的刽子手,手持刑具,像开幕式一样,讲上一个动听的故事。
  过去有狼在他手里侥幸逃生,独眼的事迹早就传开了。
  “是呀,你想听吗?”独眼就像看恋人一样注视着莫咽,“你一定不像那些无趣的人一样,你会明白我,你最理解我。”
  已经是深夜了。
  莫咽估摸着时间,疼痛使它保持清醒:门是关着的,外面势必有守夜的猎人。
  它过去不是没有受过伤,甚至最不缺的经历就是疼痛,早已养成了忍耐力。
  “我爹是猎人,不过这不代表我就要当猎人。”
  独眼说着,没正经地笑起来,甚至语气天真:“你爹是狼王吗?”
  莫咽面无表情。
  独眼也不在乎,继续说道:
  “生下来娘就没了,他就带着块布把我兜背上去林子里打猎,那会儿太小了,什么也记不灵光。后来我能跑了,他就搞了把小刀给我,继续带着我去林子里转悠。狼皮卖的钱多,他就去搞狼皮,这傻|逼名声臭,喜欢单干,就是不怂,跟我说他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了,让我去地底下再找他算账。那次他带着我追两只狼,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那边狼快到手了,没空理我。
  “然后我就被狼咬了,那狼哪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学着我老子的做法,拿刀戳它,它觉得我没有胜算吧,看我个儿小,不怕我。我也是运气好,赶上一只有旧伤的老狼,估计它是想捡个漏。
  “我把它一点点捅死了,它其实早就被我捅的没力气了,一直想走,还在求饶。你知道吗,那感觉特别好玩儿。我知道它怎么死最利索,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它就这么快死了。
  我爹赶过来那会儿它已经剩一口气了,我全身都是狼血,他也是。我爹拍着我的头夸我,说我好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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