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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再更新,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之前单方面互动的日子。
  程云峰怔怔地看着私信界面,直到屏幕变暗,自动锁屏做最后的挣扎。他轻按下拇指,屏幕再次变亮,他在对话框飞快地敲击着,不时发出段文字。
  “主播,我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但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同性恋,你说我应该表白么?”
  “他刚失恋,我这时候趁虚而入,胜算会不会大一点?”
  “哄碎”的系统头像挂着一动不动的营业式微笑,盯久了有点渗人。“啊,谈恋爱好烦啊。”程云峰把电话塞回枕头底下,胳膊一伸按掉了台灯,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大床上。
  程云峰被闹铃吵醒时脑袋里嗡嗡地胀,他昨晚睡着时快要三点钟,简单收拾下又要去店里帮忙。任暄那边更惨,周末刚好加班准备省里检查,接下来半个月所有人都有得忙。
  任暄顶着宿醉,洗漱完太阳穴仍突突地疼,他把昨晚换下的带着烟酒气的衣服拾起,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任暄照常出门,去早点摊买好东西,再去办公室吃早餐。等老板打包的那会功夫,前一晚醉酒后 的记忆逐渐清晰,止不住地往外冒。
  他好像跟程云峰说他失恋了,没头没脑地还说了陈岁要结婚的事,任暄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喝酒真是误事。
  他一边往单位走一边回想说出去的话有没有纰漏,是否暴露了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对话翻来覆去地回忆了几遍,纰漏倒是没有,只是程云峰话里话外全在替他着想,粗声粗气地安慰别有一番铁汉柔情。任暄觉得有趣,弯起嘴角轻笑了下。
  刚拐进环保局的院门,就碰到前一天下班时一起出门的同事,那个同科室的大哥跟任暄打了个招呼,热情地凑到他身边。
  “小任脸色不好啊,昨晚没睡好么,看来没少喝吧?”大哥脸上挂着笑,话却是体制内的试探。
  没有人会直接问你骑摩托载你离开的社会青年是谁,但几句看似关心的问候会把他们想知道的都打探清楚,再背着你一边闲聊一边脑补,很快你就有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新背景。
  “我父母邻居的儿子,昨晚顺道接我回家吃饭,正好小区附近总有骗老人买理财的,他想和我商量如何防止老人家上当受骗,我劝着陪我爸多喝了两杯,就没睡好。”任暄眼也不眨地编出一段瞎话,极尽合情合理。
  大哥听不出破绽,哼笑着回到座位,泡茶开机吃早点,都在工位上各忙各的事。


第11章
  为了应付检查,全局的人无论忙不忙都要装出样子。尽管任暄范围内的工作强度比其他人轻不少,也随大流地和大家一起晚走个十几分钟。
  周三有次集中会议,地点订在大礼堂,临下班领导找任暄核对座次表,有几个同事的职称需要改改。任暄把资料拷贝到U盘里,准备晚上在家里小加个班,明天一早再把文件给领导送去。
  任暄洗好盘子擦干净手,推门进了小卧室,打开电脑不过半个小时,就调整好了新的座次表。他关上文档,无聊地盯着桌面发了会呆,顺势打开浏览器,登上了M站。
  右上方又有几排小字提醒,任暄随意敲击一下,点开了“小红帽”的回复。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大概是对哄睡的ASMR主播最温柔的奉承,任暄觉得很受用。他点进“小红帽”的页面,只关注了他一个主播,零星的几条动态也都跟他的投稿有关。任暄退回之前的页面,轻敲了几下键盘,写下给“小红帽”的回复。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查看完评论,任暄继续点开下一个提醒,页面跳转到私信的界面,载入完毕定睛一看,又是“小红帽”发来的消息。
  “嗨。”任暄看了眼时间,大概是上周五和程云峰在烧烤店的时候。间隔后两条消息差了几个小时,那两条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的时候。
  任暄仔细读着,“小红帽”在向他咨询感情上的烦恼。他直觉“小红帽”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孩,原来也和自己一样,因为喜欢同性而困扰。
  任暄不会冒进地跟喜欢的人表白,即使喜欢了很久也一直压在心底,所以他也不会劝说别人激情告白,他深知冲动的代价远不止被拒绝那么简单。
  出柜的成本太高昂,要面对来自工作环境的压力,甚至父母亲人也不会理解,更别说周围其他人的指指点点,这一切腐旧的指摘并不比单纯的失恋好过多少。尤其失恋只在一时,而这些偏见却会无穷无尽地跟随她到永远。
  他不知道“小红帽”的年纪,但觉得她是个年轻且不成熟的女孩,被状似甜美的感情诱惑,一往情深却顾及不到后果。
  可她又有什么错呢?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就该尽情体会爱情的斑斓或酸涩,就因为喜欢同性而被归为异类,被迫躲藏在角落,背负着这种不公,却卑微地发不了声。
  “如果不确定对方也喜欢同性就不要开口,否则既会给对方造成困扰,也会影响你自己的生活。一旦成功掰弯了原本的异性恋而又不能保证走到最后,也是一种不道德。”
  任暄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生硬,又温柔地补充了几句:“爱情不一定非得并肩携手,知道对方过得幸福满足内心也不失为一种平和。有时感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不会有太坏的回忆。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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