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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代明君,将开国之梁打下稳健根基。他养在祖爷爷身边时,父亲还不是东宫储君。
  太子之位空悬无人,伯叔与父亲对于皇位野心勃勃,互相争斗,而年迈的祖爷爷只是冷眼旁观,一次又一次带着他走到金殿前的汉白玉栏杆上看着满座皇城。
  五扇对开朱红门,中间正门唯帝王一人能入,紧接着便是一条笔直的通往大殿的汉白玉长道,此道唯帝王可行。拾级而上,大殿中央的龙椅俯瞰百官。
  祖爷爷一一指给他看。
  帝王道、帝王位、从来都是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
  母亲不再是母亲,兄弟不再是兄弟,知己也不再是知己。
  后宫干政、外戚乱权、手足相残、亲信背叛。
  古往今来多少事,一笔笔,一例例他记得比谁都清楚,他从来不信任何人,也绝对不会亲近任何人。他成长的一切学习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当好一个绝对至上的君王,稳固不倒的江山。
  可是每每夜深,梁国宫中灯织如昼,歌舞喧闹,他独坐高台上,举杯饮酒还是会格外的觉得孤独。
  孤独久了便心生寂寞,寂寞久了便翻阅史书,读遍君王传,从中寻找一丝安慰。
  看,原来孤独的从来不止我一个人,大家当皇帝的都是一样的,形影相吊,从不交心。
  然而,读多了便有了意外。
  金国开国君王刘业,性温凉,待民宽和,礼贤下士,兄弟亲厚,从不无故生疑,有三两知己好友,一众肱骨之臣,能为知己挡刀,不惜性命。
  他看了嘲讽似的笑笑,这史官真是昧着良心说话,君王从不无故生疑,为知己挡刀,谁信?
  何况那时他刚登基,做了小半生唯一一件悔事。
  他在登基第四年发落了父皇的右臂丞相许昭如,他向来就看不惯这个丞相,这个人没有一点欲望,慎言谨行,能准确揣测圣意,进退得当而合礼,从不张扬。
  父皇登上帝位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了,他原以为父皇会同祖爷爷一样长寿,传位给他至少还有十年光景,谁知父皇登基四年就应劳累过当猝死在奏折堆里。他以为许昭如一身小心谨慎,如今他少年登基,许昭如身居高位手握重算又是老臣必当露出马脚来,一心想着抓到他的错处恐吓一番杀鸡儆猴再故作大方的既往不咎。
  一则让朝臣不敢轻看他,二则得了个贤君的美名。
  谁知这许昭如竟然一点错处也没让他抓着。
  甚至,那年科举许昭如的儿子许亭高中榜眼,朝堂上公布了一甲前三之名,许昭如免冠一个响头磕在殿上,言辞恳切,要求他将嫡子剔除改为二甲第一,道:“天下人才众多,三年大比莫不望鼎甲,宦官之子不应占天下寒士之先。”
  他那时候面色铁青差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亭是他自幼的伴读,品貌才学无一可挑,抛开君臣不谈,他是他不错的帮手。
  因而见到他名字的时候,内心欢喜,正揣测如何恰到好处的显露自己情绪,下将给许亭的贺礼送出去。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乔盛宁向来学的很好。
  结果就听到人家父亲的连声恳求。
  朝臣们一脸震惊倾刻间便转成了佩服。
  他握着皇榜的手指在袖子下轻颤,脸上的笑慢慢的扯出来,道:“丞相深明大义,令孤佩服,就如丞相所愿。另赏许亭白银万两,告知天下百姓其位居榜眼而退而让贤之事,感我丞相公忠体国。”
  乔盛宁心中闷了一口气,身为天之骄子的少年正直狂傲的年纪,下了朝堂后愈发觉得许昭如就是个假惺惺的老狐狸,蒙的过他父皇休想蒙过他。
  一个人无欲无求,没半点好奇心,从不多听一句话多说一句话,绝不轻易帮人说话,从不卷入他人纠纷,那他一定就是有着更大的欲望。
  从此他一刻也没有放松对许昭如的观察和挑剔。
  他知道许昭如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父皇生前曾当着朝臣许给许昭如死后陪其配宗庙的无上荣光。
  他记得老狐狸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在闻此后攸的一亮。
  跟随父皇的臣子大多老了,只有许昭如还在朝堂上,他成了朝中权贵的核心,即便他装的大公无私但他无法回避他是皇权的偏向。
  许昭如从来没有开口要过任何的好处,但是,他的一言一行,让心疼臣子的父皇给了他无数的好处。
  这让乔盛宁很是忌惮,许昭如若是有半点私心,广结党羽毛……
  是许昭如没有还是他乔盛宁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年迈的许昭如请求面见圣上,告老还乡,语言之间小心试探他,何时下诏书正式黄纸黑字的写下配享宗庙。
  他那时候举棋不定,又碍着君王的颜面与少年天子的孤傲作祟,悠悠的再棋盘上落了一粒黑子,道让他想想。
  即便他再怎么看不惯许昭如,也无法否认许昭如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许昭如将近五十年的宦海生涯,在揣测圣意上从未失误,他交给他的任务,他做的妥帖稳当甚至能恰到好处的超出他的预期。
  乔盛宁的目光温和的落在许昭如的头顶,才发现许昭如是真的已经老了,头发花白,身子瘦弱,跪在那里像紧紧崩着的一张弓。
  或许是太老了,脑袋也迟钝了,若是往年,许昭如定能察觉他的想法,面见完他之后回家写一封折子请求告老还乡,然后他在朝堂之上苦苦挽留,来去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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