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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上的伤疤,“而且绝不会给对手留下反击的机会。”
  陈叔听得咋舌,却没有质疑高诚的话,本来要在上海滩站稳脚跟拼得就是谁更狠,既然崔桦没能将高诚除去,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男人永无止境的反扑。
  但是崔桦到底是高亦其的表哥,陈叔略有些迟疑:“小少爷那边……怎么办?”
  “啧,把小兔崽子忘了。”高诚故作惊讶,继而彻底沉下脸,“不管他怎么想,崔桦这个人都不能留。”
  “小少爷怕是会伤心的。”
  “他伤心?”高诚想到高亦其,心底的烦躁弥漫开来,“我脑袋上挨了一枪子儿,我还没伤心呢,他伤心个什么劲儿?”
  “不过是个利用他的男人罢了,死便死了,他凭什么伤心?”
  车窗外的风带走了高诚大部分焦躁的抱怨,剩下的都是风也吹不散的苦闷。
  *
  高亦其趁高诚离开,又睡了一觉,他趴在壁炉前裹着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高家的下人路过客厅的时候都放轻脚步,就怕将他吵醒。
  后来高亦其是饿醒的,他披着高诚的衣服慢悠悠地上楼洗漱,本来想换件自己的衣服,转念一想,先生应该更喜欢看他穿身上这件,便作罢,洗漱完直接下楼吃不算早的早饭,顺便把法文书也给带下了楼。
  本来下午的时光高亦其都准备消磨在书上,谁料忽然有下人跑来说有他的信。
  “信?”高亦其愣了愣,心道自己在上海已经无依无靠,哪会有人给他寄信?
  等接过信封才发现是崔桦寄来的,信里有一张船票,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写着希望高亦其能来参加三日后崔家的晚宴。
  高亦其皱了皱眉,他掉进过海里,所以不大想坐船,可崔家和他沾亲带故,人家已经把邀请函送来了,他总不能置之不理。高亦其思前想后,还是拿不定主意,干脆把信放在一旁,准备等高诚回来再问问意见。
  高诚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高亦其趴在地毯上看书,看到精彩处,撩起眼皮扫了一眼进屋的男人,然后就再没有所表示了。
  “没看见我?”高诚不满地脱掉大衣,坐在他身边把人抱在怀里,头埋进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先生怎么抽烟了?”高亦其把书合上,他看的是法文书,不集中注意力根本读不下去,“难闻。”
  “想你的时候忍不住抽了一根。”
  “只有一根?”
  “……两根。”
  见男人还不肯说实话,高亦其直接抬头问陈叔:“陈叔,先生抽了几根烟?”
  陈叔指挥着两个下人把餐桌往边上挪,闻言不假思索地将高诚卖了:“一包呢,根本不听劝。”
  高亦其一听高诚抽了一整包烟,气得眼眶都红了,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人往地毯外推。
  “小兔崽子。”高诚哪里是他能推动的,只见男人握住他的手就地一滚,“不就是抽了包烟嘛,至于那么生气吗?”
  “先生以前都快不抽烟了。”高亦其提到之前的事儿,满心无力,“先生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就把烟给戒了。”
  高诚听得心里冒火,直接把他按在地毯上,屏退众人,伸手去扯高亦其的裤子:“我算是看透了,你嘴里说是觉得我和之前没区别,其实心里喜欢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先生!”高亦其蹬着腿挣扎,眼看要被插了,之前放在书里的信封飘飘悠悠落在了地摊上。
  高诚的动作微顿,眯起眼睛,认出信封价值不菲:“谁给你写的信?”
  “表哥。”他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先生,我不想坐船。”
  “为什么?”男人还在研究崔桦的信。
  高亦其却不说话了。
  直觉他不吭声的原因和失忆前的自己有关,高诚蹙眉把弟弟拎到怀里,揉着柔软的头发,问:“我以前在海里欺负你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想坐船?”高诚纳闷地亲吻他雪白的后颈,“看你的神情也不像是单纯晕船的样子。”
  他坐在男人的怀里抿唇不答话,等高诚不耐烦了,才轻描淡写道:“之前掉进海里去过。”
  高诚听出一身冷汗,生怕是失忆前的自己干的,还好高亦其紧接着就说:“是先生把我救上来的。”
  “我把你救上来的?”高诚暗自松了一口气,揽住他的腰,如释重负,“那就好。”
  高亦其闻言,斜了男人一眼:“怎么,先生以为是自己把我推到海里去的?”
  “不会真是我……”高诚的心再一次提起来,“小家伙你听我说,之前那个我就是个混账东西,你千万……”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话,他就笑得直不起来腰,高诚回味了几秒,终于意识到高亦其故意让自己出丑,登时又好气又好笑,直掐着他腰上的软肉,道:“以前你敢和我这么闹吗?不就是看我现在爱你爱得不行,胆子大了是吧?”
  以前的高亦其当然敢闹,还敢闹得更凶,只是他知道如果这话说出口,高诚必然多想,还不如就让男人抱着这样的想法高兴一会儿。
  当然高兴归高兴,高亦其还是把信拿在了手里:“先生,我表哥一家刚从法国回来,我不去不太好。”可他的神情明显是不愿意去的。
  高诚看着心疼,把信藏在身后:“哥哥陪你去。”
  高亦其听得浑身一抖,想到高诚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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