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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天空长长哈了一口气,眼中立刻涌上无数水汽。
  沈欢强忍着不哭出声,将胳膊举到身前,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他听见自己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猛然将牙齿一合!
  撕扯下来一块带血液的肉。
  吐掉肉,他一丝唾液也不敢咽下,连忙漱口,然后催吐几次。
  忙活完之后靠在潮湿的大石上闭了闭眼。
  眼皮之下一片黑暗,只有阳光照射留下的彩色光圈。
  意识模糊下,黑暗中将军的脸出现,笑着对他道:“我儿聪明,也坚强。”
  沈欢猛然睁开眼,头晕目眩的攥住了钻心疼痛的胳膊。
  他心道:我不能死,我爹、我爹会去西北找我。
  眼前景象渐渐清明起来,沈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伤口用之前撕下来的布料包裹上,然后跨在了胸前。
  他饿着肚子等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喝了些水。
  先是探头望了望外头,静悄悄的一片,除了簌簌微风,再没有其他声音。
  他艰难爬出来,躲躲藏藏回了受袭击地。
  那处一片惨状不忍直视,人仰马翻无一幸免,侍卫长一臂斩断,胸前伤口无数外翻,倒在地上,身上都被鲜血染透了。
  再看其他侍卫,除开致命伤,也是切肉的切肉、削骨的削骨,沈欢立刻就断定,这些侍卫自残的原因,一定是为了切断毒素根源保住命。
  可纵使‘断尾保命’,也没能逃脱惨死的命运。
  他们常见习武,身体健壮,行动间血流更加急速。
  只需要很短的时间毒血就能流遍全身。
  他望了望自己包扎厚实的小臂,拼命克制住发抖的身体,深呼吸几次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一边查看有无敌人踪迹,一边拔了两棵止疼的草药,塞到嘴里嚼着。
  风将胀痛烧热的头脑吹的冷静些许,他过去依次将侍卫睁着的眼合上,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磕了一个头。
  然后寻了些吃食,装了些银钱,又捡了两把匕首藏在身上。
  他不敢多待,再次回到岸边,发现跑没了的马又跑了回去,倒在河边喝水。
  沈欢过去,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将嘴里剩余的草药吐出来敷到马身上,等了一会儿后,将马身上被酸水淋到的地方挖出来。
  马可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尾巴上下扫动,鼻孔不住喷出粗气。
  沈欢揪了些草过来,放在他嘴边,马一开始不张嘴,后来慢慢挣扎着吃了。
  他松了一口气,靠在它身旁,掏出一饼就着水吃了。
  然后翻翻捡捡,拾出来几颗腌制好的海棠果儿——
  是将军给他带的零嘴。
  沈欢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放在嘴里一颗。
  马吃着草,动了动身体。
  沈欢顺了顺它头上的毛,夸奖道:“好马儿,乖,真坚强……”
  说着,眼眶里的眼泪满了,终于流下来。
  沈欢擦了一把,却越擦越多。
  孤立无助的少年终于跪坐在地上,抱着马头痛哭出声。
  他不敢尽力哭,怕引来敌人,用衣裳捂着嘴,呜呜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下来。
  啜泣着捧水洗了洗脸。
  然后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少年头发凌乱,身上衣裳破了几处,眼睛红肿、嘴唇干涩。
  再看鼻子,少年长大,不似小时候鼻头小巧,秀挺鼻梁十分峭立。
  却有些眼熟。
  这鼻梁弧度同太子如出一辙,又挺又直,异常坚硬的样子。
  沈欢伸手摸了摸,盯着水中那人,眼中戚戚然:我已后退千万步,藏头藏尾避你如蛇蝎,为什么仍旧要杀我?
  马‘嗬嗤’打了个响鼻。
  沈欢一拳砸到水里,将人影打碎。
  京城,将军府。
  将军翻身下马,来不及整顿微乱的发丝,匆匆进了府。
  脚下匆匆往里去,管家同他走了个对头,身体转了个大转圈,小跑跟在他后头。
  “将军可算回来了,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戒严了。”他匆匆道:“递出来的消息只说皇上病重,这下全乱了套,宫门口竟然是国公府的人在看守,进不去出不来,除此外里头的消息一点都探听不到。”
  “东宫呢?”将军问。
  管家一头雾水,“太子南巡未归,东宫一动未动。”
  将军沉吟片刻,吩咐道:“找侍卫长备……”随即他想到侍卫长跟着沈欢往西北去了,便改口道:“叫个侍卫兵去通知营下伍长整装,随我一起进宫。”
  管家强调一遍:“进不去,都戒严了!”
  “那就冲进去,”将军经历多年风霜的脸在渐渐压低即将到来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威严,“带上军令状,有人敢拦着,就地处死!”
  管家觑他神色,不敢多话,转身去准备。
  将军回了一趟卧室,匆忙换好朝服,要走时刻,又记起来没给沈欢往西北写信。
  他犹豫瞬间,想着沈欢必定早到,哪怕写一句送过去也好,西北大营中的将士必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好照看他。
  打定主意,他脚下一转,往书房去。
  书房几日未曾进人,略微落了些灰尘。
  将军府中的规矩,主子不在家的时候,不可妄进书房。
  书房里似乎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府中禁地。
  将军推开门,几步走进去,门在他身后跟着惯性与衣服行走间带着的风,借力微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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