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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又鞠躬行一礼,恭敬退下。
  太子眼睛直勾勾盯着门。
  侍卫去而复返,怀里多了两本书。
  太子拿过来略略一翻,嘴里问道:“宋春景睡了吗?”
  侍卫一愣,“睡了……不,没睡。”
  “一开始应当睡了,属下敲门又将宋太医吵起来了。”侍卫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太子点了点头,“还说什么了?”
  “说这里天气对关节不好,请您早些休息。”侍卫简略答道。
  太子手中摸着那带着寒气的医书,封面都有些潮湿了,听完随意一点头。
  侍卫准备退下。
  “他穿的什么?”太子冷不丁问。
  侍卫回想一下,“单薄睡衣,披着个棉质外套。”
  这回太子不再说话,侍卫自觉退了出去。
  太子翻开书,先抖落几次,发现里头无任何夹带,才随便翻到一页开始看起来。
  这么冷的天,宋春景穿那么少不冷吗?
  棉质外套,什么颜色的?
  是去年冬我送他那件春衫吗?
  指尖翻过一页,片刻后,又翻了回来。
  宋春景关节有点毛病,跪久了、受凉了、潮湿了,都受不得。
  他晚上穿的不多,证明还没有犯病。
  太子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将那一页翻回来,发现那些字都异常活泼跳动,一个字都跳不进眼中去。
  一向果决且潇洒的太子殿下,吁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眼神坚定如炬,就着暖黄灯光,指尖扶着纸页,细细读了下去。
  二日清晨,吃过简单早饭,几人一齐往河边去。
  太子负手走在前头,乌达紧随其后,其余七八侍卫围绕在周围。
  宋春景同岑大夫本该一人一日轮值,太子却指示一起跟着。
  二人不敢违拗,背着各自药箱走在后头。
  最后头,跟着一名侍卫,走了一会儿,到泥泞处,这侍卫自觉接过二人药箱,背在了自己肩上。
  岑大夫原想推辞两句,见宋春景随意将药箱递了出去,自己也咽下了客气话。
  到了河道口,工人就位已经在做准备了。
  百十来人横跨百米长的河道,将筑坝地基挖的极深。
  太子并知州一行人站在树底下望了一会儿,地基已经挖了四五天,成人半个身的高度,太子道:“直来直去,太容易冲垮了。”
  知州侧耳倾听,解释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加上这一道,一共十三道关卡,可以缓解大部分冲势。”
  “既然之前已经有十二道堤坝了,为什么还要建这个?”太子问。
  知州张口未来得及答复,太子率先道:“必然是因为之前的不够用,十二道都不够用,再多加一道就够了吗?去年的惨样知州忘了吗?”
  知州再张嘴,声音不自觉微微发颤,“除了建立堤坝外,也别无他法了。”
  “还是殿下有何高见?”他问道。
  “堤坝是要建的,只是这形状不对,”太子一伸手,乌达撅了一节树枝递到他手中,“河水一旦汹涌,必然是中间急,两边缓,这样直直的堤坝中间承受的压力太大,一旦垮了,整条防线就算是没了。”
  说着,他在地上画出一个箭头形状,顺着中间那道横线,一直向右,汇聚到角上。
  “磊成箭尖状,可以把中间的压力分散开。”
  他又点了点那个角,“此处直接留出开口,不必等洪水突发的时候再开闸放洪。”
  知州同知县对视一眼,眼中俱是震惊。
  片刻后,知州钦佩道:“殿下此法甚妙!下官拜服!”
  知县想说什么,喉结上下一动,似乎又咽了回去。
  太子道:“但说无妨。”
  知县垂着头,恭恭敬敬道:“已经快掘完了,若是改路重新掘,又要花费不少时间。”
  这回太子还没张口,知州率先骂人,厉声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会儿付出的是时间,等发了水,付出的就是人命了!”
  知县噤若寒蝉。
  太子轻轻一摆手,看着远处的石砖,“这是用来磊堤的砖?”
  “正是。”知州道。
  太子摇了一下头,“砖一应都不用了,将石料搅拌好直接倒到地基里去,一次倒一掌长,等干了再倒,一层一层的往上筑。”
  “出了地基之后呢?”知州问。
  “用铁网圈起堤坝形状,两侧覆盖好牛皮,确保足够结实不露水,继续往里倒石桨,凝固之后每日用水冲洗,不要出现裂纹。”
  “如此来,石料间衔接毫无缝隙,堤坝自成一体就是铁板一块!呀!此良计真救民于水火!”
  知州不住点头,吁叹完了又抬起眼来,觑着他神色,犹豫道:“只是……牛皮、石料都要急需,商户估计也会见势涨价,这样一来,要花费不少银子了。”
  “银子跟万民性命比起来不算什么。”太子道,“超出预算的,国库拨。”
  知州差点哭出声来。
  一时间胸内盈满‘皇恩浩荡、万民敬仰、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等等无数词语,都哽在喉头无法言语。
  宋春景站在堤坝边上,看着太子众星拱月般站在众人中央。
  举手投足都给人沉重的压迫感,不辨喜怒的脸上刀劈斧掘般开凿出硬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还有威严的唇。
  唇一动,众人俯身,战兢倾听。
  宋春景眼睛一眨,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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