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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儿挣开任宽的大手,端起饭盒,试图用吃饭的方式欲盖弥彰。
  “你是没有。”任宽没跟一个孩子计较,“你当着我的面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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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韭儿据理力争道:“我没有高兴…”没有高兴是假的,韭儿非得犟嘴,还是怕任宽觉得他一点都不矜持,虽说他不知道矜持是个什么意思,本能地害羞罢了。
  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刚刚还夸他嘴甜,经不起夸,任宽哼哧笑了一声,“赶紧吃,吃完我得回店里了,正忙着。”
  见韭儿听了自己的话,埋头吃着饭,任宽双手往后一撑,目光温和地打量起韭儿的背影。
  夏天的衣服淡薄,清瘦的韭儿,蝴蝶骨在衣料下若隐若现,贫瘠消瘦的背影,让任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描摹凸起的脊梁骨,确切地说,是他想给这具单薄的小身板一点支撑。
  在任宽眼里,韭儿太小了,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树苗,大风刮过都有倒在地上的可能。
  无论是作为一个路人,还是朋友,还是大哥哥来说,韭儿招人疼,他无形中散发出羸弱和倔强,会激发出任宽的保护欲。
  想要把韭儿带回家的冲动愈发不可收拾,可仅仅是冲动,韭儿不是一只小宠物,不能说自己给口饭吃,就能带回家的,那和韭儿在按摩店里有什么区别。
  任宽找不到一个好的立场去进一步帮助韭儿,如同窈陷在了泥潭。
  人的贪欲起初像是一张遮天蔽日的大黑布,不知什么时候,黑布上被划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斑驳的星光从口子上泄下来。
  韭儿就如同站在这块黑布之下,任宽每一次的经过,都是星光的照耀。
  韭儿会伸手去撕开裂缝,一步步地靠近任宽,贪婪地想要了解任宽更多的事情,任宽每一次的路过,他都不想错过。
  夜里,韭儿还没来得及洗漱,靠在窗口上殷切地等到任宽的到来,湿热的夜风夹杂着暧昧的声响,和任宽过了一次夜后,他有些懵懵懂懂的,但还没有到无师自通的地步。
  任宽收拾好店里,最后一个离开,他走得不疾不徐,他知道在不远处,韭儿会翘首以盼,每天和韭儿问候早晚安,成了任宽一天的必修课。
  他清楚,他去韭儿一定会在,他要是不去,他不确定韭儿会等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又或是傻乎乎地坐到半夜,一想到这些,他竟然有些轻浮的得意。
  韭儿的性格看似软绵,但在很多事情上却过分执着和固执,除了要自己走路,还有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等自己经过。
  哪怕是在夜里这条街上还未完全安静下来,任宽也不好意思扯着嗓子跟韭儿说话,又或者说黑夜给他一种隐秘的错觉,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成了他和韭儿之间的小秘密,一种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秘密。
  任宽压低声音道:“等多久了?”
  听到任宽的声音,韭儿会很有精神,裂开嘴笑得很灿烂,总是善解人意地回答道:“没等多久。”
  任宽的叮嘱很单调,韭儿几乎都已经能背下来,包括任宽低沉的语气,任宽平缓的喘息,任宽会说话的时候来回走多少步,韭儿他近乎痴迷地在乎着任宽的任何细节。
  他像是得到了一份心意的玩具,他的无知,他的好奇,统统都是因为任宽这个男人。
  “晚上洗澡的时候小心热水,别被烫着了。”不管韭儿对周遭的一切有多熟悉,任宽还是不能放心一个盲人独居。
  这是一种关心一种保护,韭儿不会觉得被轻看了,回答道:“嗯嗯!宽哥路上小心。”
  正当任宽转身离去时,隔壁小旅馆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起来,女人娇嗔的声音连玻璃窗都挡不住。
  任宽一怔,尴尬地咳嗽着,“那我走了啊,明天见。”
  之所以尴尬,还是来自于自己帮韭儿解决过一次的缘故,一旦有了肌肤的触碰,很多纯粹的东西,会在一夜之间变质,变得叫人找摸不透。
  像是原本一层细腻的光滑的表面上,有凸起的颗粒,让人很在意,无法在忽视。
  韭儿也自然也被女人的声音搅浑了思绪,听到任宽说明天见,他喃喃地说:“明天见…”
  送走了韭儿一天的念想,他没办法再站在窗口,几乎落荒而逃,他抓着衣服往厕所跑。
  性是蒙着面纱的美人,让人敬而远之的同时,又让人想要伸手越界,会好奇会憧憬,会让韭儿沉着怦然的心跳声,去屡屡试探,可本能的羞耻心又叫他望而却步。
  在这条氛围旖旎的街道上,每一处都散发着让人实践的魅力,韭儿还不懂,所以好奇心就更大。
  他浑然忘记了那天晚上,自己的声音,他只记得,任宽把他圈在怀里,他靠着任宽的胸口。
  那种滚烫的,有力的感觉,是韭儿第一次体会到的。
  他背后依旧能感觉到任宽心脏的律动,任宽伏在他耳边,湿热的呼吸,像是具有粘稠的浆糊,有些密不透风,还有些浑浊不清。
  任宽带着取笑性质的低语,并没有不怀好意,更多的是柔和地引导着自己。
  还有任宽的大手,像是游走在水底的游鱼,那些荡漾和自在,韭儿光是想想都双腿打颤。
  韭儿一直无法将冉庆碧口中的“摸”具体化,如今终于能在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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