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些时间里,我翻遍她所有藏书,在那狭小纸张上,构建属于我的宇宙。
  陪伴着我,度过一个个寒夜。
  十四岁那年,第二逆反期来临。
  高考压力很大,我每天睡不醒,很困,很累,她又提出让我去她的母校,就是她与我的生父相恋的地方,全世界顶尖的学府。
  我变得越来越焦躁。在学校我静如处子,回到家我激烈争吵,开始质疑她是否真的爱我,却绝口不提在学校没人喜欢我。
  我说: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是了为什么?不要给我压力,我不想和任何人比,我只想快乐地活着。
  她哂笑:人活在世上,谁能随心所欲?如果我也不管不顾潇洒地活,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怎么就哭了。
  那股与生俱来负罪感再次占据上风。
  她不耐烦地问我为何总是不满?她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供我上学,也从不打骂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为何我还不知足?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伤心地哭,不作回答。
  她也曾带着我见过我的生父,他们单独谈了很久,她似乎还深爱这个人,并且期望他能接受我,照顾我。
  我很生气,觉得十分荒谬。
  以我那时的心智无法理解这段感情,那个男人以利益维系他的婚姻,又为满足性欲,深情款款地和其他女人上床。
  她将这段关系称作伟大美好的爱情。
  这样的感情,我只觉得疯狂可怕。
  当然,这些话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透过玻璃窗户,看到她在流泪。
  我宁愿这世上没有我,也不想她伤心。
  那时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老实回到学校准备高考,不敢和她吵架,但当我结束高考收拾完行李回到家时,却看到她静静躺在卧室的床上。
  白色药片撒了一地。
  她吃了六十片。
  送去医院时已经太晚了。通过她留下的信,我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尝试打开煤气带我一起自杀,但是看到我对着她笑时却心软了,坚持到我长大。
  这些年她留给我很多钱,我的生父也给我一笔钱,够我衣食无忧——她早已为我安排好未来。
  我的母亲当然是爱我的,。
  虽然她的爱总让我很受伤。
  后来,我去了她的学校,选择她钻研的专业,师从她的老师。在这里,我结识了许多朋友,看过很多更远的风景,慢慢学会处理人际关系,也渐渐明白那些不是我的错,不断劝说自己与过去做个和解,找寻属于我的天地。
  但随着她的逝去,那些疑惑不满都变作了悔恨,最终能责怪的只有自己,始终是过不去自己那关。
  始终会在午夜梦回时悲伤流泪,问自己:
  如果当初没有我,结局会不会不同?
  我才二十岁,就拥有了很多人羡慕的东西,钱财,师友,前途。
  但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孤单地活在这世上,再没有人爱我。
  这份孤独,我用了一生都不能填满。
  ……
  无尽的黑暗中,我的意识逐渐苏醒,最先复苏的是嗅觉,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药香,接着是味觉,苦涩的药汁灌入喉咙。
  有人在喂我喝药。
  苦,太苦了。
  不单苦,还酸涩难忍。
  我不想生病,便乖乖咽下。
  冰冷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面颊,昏昏沉沉间,成串的水珠打落在手背。
  一滴,又一滴……
  是谁在为我伤心?我焦躁不安,挣扎着想醒来,想睁开眼看看他的脸,但眼皮却有千斤重,周围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
  如置梦境,越着急便越醒不过来。
  正闹腾着,我感到自己被紧紧搂在怀中,杏花清幽的香气将我包围,柔软的发丝擦过我的脸,酥酥痒痒的,这一切熟悉的感觉都让我无比安心。
  于是我蜷缩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好像回到生命最初的原点。


第三十章 重逢
  一宿无梦。
  我再次转醒时,空气中飘浮着异香。迷糊间,有人顶开我的齿关,将药汁送进嘴里,湿滑柔软的舌在我口腔扫荡,娇嫩的手指技术高超地挑起我全身欲望。
  我已许久没有发泄,忆起昨夜的温柔缱绻,本能地回应,心里胡乱猜测。
  是春梦吗?
  不对,这感觉很真实,不像是春梦。
  难道……是他?
  我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费力地睁开两眼,想看看他的脸。但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却吓得朝外一滚,跌到地上,从床底探出头来,颤声道:“怎会是你,小叶?”
  叶潇弯着双勾人的狐眼,缠上我,笑咪咪道:“你好像很失望?不是我,又会是谁呢?”
  我抓抓头发,看房中窗明几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只道是自己太思念外甥了,而后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我睡了多久?等等,你怎还在这里?范顺呢?”
  他往我床上一坐,气呼呼地说我睡了两日两夜,明日开城投降。
  还告诉我,他已将范顺绑起来以魅惑术逼问出事情的始末,回来后见我发烧昏迷,便留下照顾我,夜里寒冷,我冻得直打哆嗦,齿关紧咬,咯咯作响,但无炭火和棉被取暖,只能盖几件衣裳,生生扛着,几乎在鬼门关绕上一圈。
  原来如此,我内心暗暗将范顺唾弃了一万遍。
  竟然轻易地败给魅惑术。
  真是没用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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