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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拿着草撩喻文州,“我就说,你除了打架,大约什么都会。”
  “男人家唱什么曲儿,轻薄。”喻文州摇头拒绝,“我不会的多了,比方,我不会水。”
  “游水改天我可以教你啊!”黄少天被揉了半天舒服多了,一个打滚坐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我们现在就去游个来回——”
  “太冷了,我受不住。”黄少天是典型的说风就是雨,说了就得做,喻文州可受不了这番折腾,今儿刚刚呛了水,至今咳得胸腔痛得厉害。
  “你小时候怎的不学武?”黄少天问到。
  天下初定,战乱刚止,两个人年纪相仿,差不多小时候还是战乱的末世,家里为了让小孩子有个活路,多数都会选择学武。黄少天便是从小被双亲送来习武,后来故园失地,千里流离,双亲没了音信,他就跟着师傅一路辗转。
  “大约我师父志不在此。”喻文州说,“我又没有父母,师父捡我回来,也是想让我来日成人,能悬壶济世,医人病痛,他笃信杀伐由武,乱世干戈也起于此,便不让我学。你呢?”
  “我?”黄少天咧嘴笑了,“我师父说,学武之人,以武修身,以武止干戈,江路之大,总有成名立万之地,他叫我锄强扶弱,卫一方平安,还说这才是武林正道。什么门第权位,都是虚名浮利,人生走一遭,当两袖清风,逐正道,安太平,方称得上顶天立地的江湖人。”
  南疆外族入侵的一场离乱,让所有人都尝尽了离别之苦和罹难之殇,从两人记事开始,便是举国后方的颠沛流离与前线的流血漂橹,尽管如今天下大定,似是看不出十几年前的模样,百姓似乎有种天赋,能将破败不堪的家园重新耕耘得郁郁葱茏。然而谁也不会忘了那些年遍布中原的南疆人如何烧杀抢掠,哀鸿遍野的战争之景。
  有人安从医道,仁心妙手悬壶济世;有人以武立命,以己之身安定江湖。无论怎样,总归是殊途同归。
  黄少天说起自己的志向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喻文州所见的他,有冬夜北风中敲开窗子时笑的安然恬淡,有阳春小院中一剑梅花翻飞落衣袖的风流蕴藉,而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凌厉如利剑寒冰,杀伐决断,满眼的都是少年锐气凌云。
  “不说了,说这些干什么。”黄少天站起来,“一说这个,就想起来小时候练剑不专心被师傅揍不说,还要被唠叨这么一大段的大道理。不如去湖边看夜景,据说很好看。”
  喻文州笑笑,也跟着站起来。不过想想黄少天小时候肯定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四处跑不说,指不定还经常做些捣乱的事情,不似自己这般从小就安分,想想怪有趣的。
  湖边映月,浅照银辉。偶有动物爬树,带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混着鸟叫虫鸣,盎然一片自然秀色。两个人并肩坐在湖边,天光水色,星光流转,突然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之中。
  喻文州向来是独处的时候多,他倒是爱说话,但绝不多嘴。黄少天是出了名的话多,叶修常常打趣他的话比剑快多了。两个人猛然相对无言起来,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好像有很多话题,又好像什么都不能多说。
  喻文州想说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是黄少天不记得。黄少天想说点风花雪月,像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却又挣扎又难过。
  “不如说——”
  “文州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相对无言看了一会儿,黄少天先笑起来,“你想说什么?你说你说。”
  “没什么。”喻文州摇摇手。
  “那我说。”黄少天嘟囔,“没人说话觉得不对劲,感觉怪怪的,难道不会觉得不真实吗?”
  “那你说,我听着。”喻文州笑了。
  “都是好哥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又救我一命,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黄少天背着手,笑眯眯地凑过来,讨好邀功似的样子有趣极了。
  “嗯,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黄少天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心悬在嗓子眼,一个不小心便要咳出来了似的,“说来听听?居然还有看不上你的,这才奇了怪了,也让我见识见识,哪家的大小姐心气这么高?哎呀该不会是皇上的闺女吧?”
  喻文州心里笑得厉害,嘴上却不表现出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喻文州指了指湖水,“你不知道,姑娘们的心思,如这湖水似的,表面上不起波澜,谁知道底下在想写什么?我也不知道。”
  “真是能挑拣啊。”黄少天搓了搓手,细细打量喻文州的眉眼,又暗搓搓的吃起了飞醋,也不知道什么姑娘,好大的架子,难不成是个仙女下凡?
  “不是能挑拣。”喻文州凑过来给他披上外衫,轻声说,“就是忘性太大。”
  “啊?什么?”黄少天立马跟上问。
  “睡觉吧,不然明日起不来去采药,又要多留一日。”
  “你倒是说清楚啊!哎哎哎,文州——”
  喻文州醒来的时候,黄少天不见了踪影,并没有睡在他身边,火堆的余灰还热,尚未日出的天目山顶昏昏暗暗,远方云海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他微微睁着眼睛,却没有动身起来。
  侧耳细听,有细细碎碎的声响,接着便是轻得听不清的脚步声。
  “我知道了。”黄少天的声音很远的传来,语气里有点无奈的样子,“嘘,他睡觉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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