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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句话,林听雨笑了,“宣示主权?”
  “是啊。”陈澍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离开我。”
  “啧。”林听雨用额头抵着陈澍的背后,“会说话就多说点,我爱听。”
  陈澍没说话,任由林听雨从身后抱着他。
  陈澍也喜欢这个姿势。
  好像这样被林听雨抱着,陈澍整个人就完全属于他。
  很有安全感。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
  “你爸他可能,”半晌,林听雨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已经发现了。”
  “嗯。”陈澍应。
  “你妈妈她……”林听雨接着说,“可能,也反应过来了吧。”
  “嗯。”陈澍还是一个字。
  没有感情,没有起伏,也没有畏惧。
  “怎么办?”林听雨问,像是在问陈澍,又像是在问自己,“该怎么办呢?”
  “你当初,”陈澍开口了,“是怎么跟你妈出柜的?”
  林听雨松开手,抬起头看陈澍。
  陈澍也回头看他。
  “我……”林听雨动了动嘴唇,一时无言。
  陈澍转过身来,和林听雨面对面坐着。
  他牵起林听雨的两只手,握在自己手中。
  他看着林听雨那双漂亮的眼睛,声音很淡,却很认真:
  “说给我听。”
  林听雨很早以前就出柜了。
  那会儿是初中,有一天晚上,吴女士在工作上不顺心,被同事用林凯的事情嘲讽。
  下班回家后,她坐在客厅里,喝醉了酒,又哭又闹,拿着林凯留下来的皮带把正在弯腰收拾酒瓶的林听雨抽了一顿。
  林听雨咬着牙承受完一顿毒打,一声不吭。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他被一群同龄的糖厂孩子堵住,拎到居民楼天台给围殴了一顿,腰上被撞了一大块淤青。
  回家还得装作没事人,收拾被吴女士扔了一地的酒瓶,当她的撒气筒。
  吴女士累了,把皮带扔到一旁,整个人披头散发地往沙发上一倒,像一具直挺挺的尸体。
  林听雨跪在地上,光着上身,整个后背都是交错的抽痕。
  沉默半晌。
  “妈。”林听雨突然开口。
  声音很沙哑。
  躺在沙发上的吴女士转过头,木然地看了他一眼。
  几乎没有任何缓冲,也没有犹豫,林听雨盯着面前一个倒在地上的绿色酒瓶,说:“我喜欢男的。”
  屋里一片死寂。
  片刻后,吴女士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她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林听雨抬眼看她,表情很冷静,声音也是,“我喜欢男的。”
  “……”吴女士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你是同性恋?”
  林听雨抬起头去看吴女士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在吴女士脸上出现过很多次。
  眉头深锁,眼睑眯合,唇部肌肉上提,整个面部肌肉绷着。
  林听雨知道,这个表情叫“厌恶”。
  但现在,她的眼神里多了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林听雨分不出来。
  可能是震惊,可能是恶心,或者别的什么。
  也可能都有。
  “我是啊。”他笑了笑,唇角上勾的弧度带着点无所谓的轻松情绪,“先告诉你了,要打今晚就一块打吧,省得以后还得挨。”
  吴女士没说话,也没动,就这么僵直地站在林听雨面前。
  林听雨看着她,没说话。
  僵持须臾。
  吴女士弯下腰,捡起林听雨面前的那个玻璃酒瓶,对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我跟我妈出柜那天,我差点被她打死。”林听雨说,“后来动静太大,邻居过来砸门,看到我满头是血地躺在地上,才打了120。”
  陈澍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
  他把林听雨抱进怀里。
  陈澍一点都不想听林听雨说过去的事情。
  这会让他反反复复地想起,那天林听雨从走廊边上跳下去的噩梦。
  “……后来呢?”静默一会儿,陈澍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后来,我妈说我是变态,说我恶心。她给沈青梅打电话,让沈青梅给我洗脑,还说要送我去看心理医生。”林听雨被他搂在怀里,声音有点闷,“沈青梅来了以后,反而把她骂了一顿,把我接到她家里住了两个星期,让我养伤。”
  陈澍垂下眼,盯着林听雨浅色的发梢,手臂微微发抖。
  “再后来,我妈就不管我了。”林听雨接着说,“她说她就当我死了。”
  “为什么,”陈澍低声问,“她打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怎么反抗呢?”林听雨叹了口气,“她一开始不是那样的。”
  陈澍沉默地聆听。
  “我爸跑的头几年,我们俩每天都被人堵在家门口。糖厂门口挂满了带着我爸大名的横幅,每次路过,我们都低着头加快脚步。”
  “有人往我们家门口扔垃圾,扔大便,扔死耗子,在我们家大门上用油漆写‘还钱’,还有人把我妈电瓶车的的电瓶偷了,换一次偷一次。”
  “后来我妈干脆换了自行车,可只要在楼下停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去一看,车轮都不见了。后来只能每天把自行车扛到六楼,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再扛下去。”
  “她去上班,也被同事欺负,回来就酗酒,又哭又闹。找亲戚求助,可亲戚连电话都不接。以前那些人变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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