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们变了。”
李巨力伸手在两只狼身子上摸来摸去。
“它们一直都不待见你。”
子桑头也不抬使劲儿地扎鞋底子,扎鞋底子,时不时还要按风欲念上几句吉利话,比如步步高升,足下生财云云。
幸而这雪早早地下了她才有时间背着白允沫来扎,不然只能做一双的。
“不对,不对。”李巨力变得严肃了许多,两只手都放在了阿飘的肚子上。
子桑不作理,仍是边扎连叨叨:“五谷丰登还有什么来着?”
头都大了,想自己自小富读诗书,后入山围猎,如今身在宫中着铁甲持握长剑,结果窝在这里折腾鞋底子……
摇头,得赶紧扎完。
给白允沫纳鞋底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双玉足纤纤,都是她小脸儿小嘴儿,是她收到鞋底子时的必然惊喜……
给周载纳的时候完全不敢想他脚的样子,也不能想他那张脸……还是女子好啊,只能拼命地记着那些福语,感觉头发都愁掉了许多。
李巨力摇着纳鞋底子纳出了神的子桑,脸上说不出来是惊还是喜:“我敢打堵,阿飘怀小狼了。
子桑抬眼看着李巨力,皱了皱眉。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小狼?”
“你来看。”
李巨力把子桑拖到两只狼的旁边,一双大手小心地圈着阿飘的肚子:“你摸摸,肯定怀了,和大雪的不一样。”
伸出手时候,子桑有些抖。
自阿飘头天来到营中给大雪欺负后她便知晓会有这么个时候。
可真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一颗心还是提了起来,复杂得很。
手心里传来暖意,她又再摸摸大雪的肚子,两者比较之下,确实是不一样的。
她一双眼睛忍不住地放大,紧张得很, 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似乎说大声点就会吓到肚子里的小生命般:“什么时候会生出来?”
受他影响,李巨力的声音也变得小下来:“银狼可是很难得的东西,没见识过呀,不过听老辈说半年或一年?”
银狼和普通的灰狼不一样,十分罕有,妊娠期自也是应该比较长。
子桑他们也都拿不准要怎么办才好,倒是阿飘和大雪,仍是挤了挤又紧挨在了一起,完全不顾这几个人的焦急。
石竹凑上来也小声说:“怀了几个?”
三个人摸来摸去,摸了会,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石竹咽了咽口水和子桑商量:“要是生五六个的话,你会给我一只吧?”
李巨力立时大巴掌打在他背上:“想得美,哪里生得出那么多,再说了,要也是先给我。”
“大雪啊大雪,没想到你也有当爹的时候。”听见巨力说可能生两个,也可能三四个,子桑满脑子都是毛绒绒的球儿。
她得告诉白允沫去。.
吩咐了石竹帮自己把鞋底子收好,子桑戴上头盔就冲进了风雪中。
寻了好几个帐才找到白允沫正在帐中帮人把脉,旁边只有快手抱剑杵在旁边。
快手便是这样的性子,只会保护主人,别的甚也做不了。
“等我会,这便好了。”抬头看到子桑满脸有话说的样子,白允沫制止她。
正这时外边跟进来几人,老军医也在其中,手里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兵面前挥了挥手。
两个甲士就上来把那伤兵扛着往外走。
伤兵嘴里还迷糊喊着:“不要救我,我不要活。”
这架势,自然是拖去强行治伤,子桑这才想到白允沫为何只把伤兵名字记下来。
那等强迫人的事情她才不愿意做,干脆都让老军医来好了。
有时候也真是鬼机灵,子桑于旁边静静地看着白允沫给那人看脉。
再写了张方子,把允沫把纸递给快手说:“一会等阿柱他们煎药回来,记得把这张方子给他们。”
两人出了账子桑面上掩不住的喜色:“你肯定猜不到我要告诉你什么事情。”
“我想想。”
增兵到了,这岁首就要到了,军里也早加了肉,东池的工事也暂时停了下来,还有什么事值得这般高兴。
白允沫揪着两条小眉毛想来想去,只得摇头:“你告诉我。”
子桑把脸凑了上去,仗着有珠帘似的飘飘大雪别个也看不清:“呐。”
白允沫踮脚笑着应了她一记吻:“说罢。”
“巨力说阿飘怀小狼了。”
“啊?”
白允沫这会也顾不得什么看病问诊了,撂着袍子就在风雪里跑。
子桑倒是没反应过来,看着雪中一抹影子竟这般不等自己就跑了,面上喜意顿减了半分。
原来还不如几只狼仔罢,不过仍是紧紧追上。
李巨力这会一个人还蹲在地上,眼睛仍是盯着阿飘的肚子:“几个呢,嘶,会给我一个吧。”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生下来的狼仔子桑要怎么处理,总不能她一个人后边跟一群狼。
这般想着他仿佛已然看见自己骑着银狼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奔跑的样子了。
白允沫扑前来的时候,把沉迷于痴想中的李巨力吓得后跌在地上。
阿飘是跟着白允沫长大的,连着好些天白允沫都进进出出少得顾它。
阿飘见了主人立马站起来一下子离开大雪的身边来噌白允沫。
白允沫风雪里跑过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缓下来忽就手足无措了。
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