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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若亡,非国不富兵不强,实是朝臣乱纲。
  “覆巢之下无全卵,难道他们还妄图能苟活于东池的银甲之下么?”子桑犹是对于朝堂上每日眉来眼去,尖嘴利舌的朝官面印象深刻。
  当初于王宫中以世郡殿下的身份参朝,只觉这些人每日勾心斗角,甚是无趣便常也不听。
  如今看着南凉甲士,或流血战场,或哀鸣而归方才觉这等人何止无趣,简直丧心病狂。
  周载冷哼:“你若是读了些国史的话,也知在四国之前,天下都是自占疆土称候,南凉是最为繁华之处,当年一分便是十几小国,现下虽对外有东池,可毕竟东池国都远,这些朝臣或而有打算过若是国破,便自立,若是国存,便拥立于自己有好处的人登上南凉大位,进退有利,何乐不为。”
  何乐不为,因一己之乐,任天下涂炭生灵。
  王爷爷此番在宫中想必已然焦头烂耳罢,难为他那身子骨,迟暮之人还要整日坐于尊位上从中持衡各方势力。
  “上次请兵的快信似乎还未得回函。”
  “嗯,必是朝中有人反对。”
  总也会有人从中作梗,可眼下景玄关的形式极为重要,增兵之事刻不容缓。
  “将军可有想过,若不得增兵又当如何?”
  周载沉默了,只是大步往前走前,他们今日仍是往回风谷的位置去。
  东池应是早便想过南凉军会出击破坏工事的行为,工匠准备得很充足,不过短短五六日,梯架便全部修好了。
  于是老戏仍然上演着。
  上边南凉的弓箭手于崖边孜孜不倦地射箭,下边东池的士兵老样子,不断地发弩。
  工事搭好了,东池士兵果然往下掘土,试图从下往下打穿地面。
  可是天寒,泥土硬实,进度较慢,不过他们也真是好耐心,每日挖一点是一点。
  到了回风谷处,看着谷下的上万名防守工事的银甲兵,周载声音沉郁:“若是没有增兵,只有死战。”
  胜负他不敢说,在周载的心中,他不想说败这个字,可是也唯有这一次,他心中除了忠勇外,更多的是愧疚。
  见他面色有异,子桑按过话头,说起伤兵的事情:“白允沫入营时随身带了几个奴侍,她现在每日军中来回照顾伤患,需要人帮着。”
  “她带的人是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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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允沫入军营中已然是有违军制,只自她入军中以来,凡有伤患症的地方,便能见到她的影子,何况她还算是周载的救命恩人,自不好以军法来处治她。
  可若是再有闲人于军中走动的话,周载总觉得所不妥。
  “都是自家奴侍,应该不会有问题。”虽然有想到泊玉姑娘的是路上逢遇,不过转念她毕竟救过白允沫,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便略过未提。
  周载想了想,军中伤患向来棘手,白允沫这么个大医官能屈尊已是难得,便点点头:“你看着办吧,说起来,你到底还是世郡。”
  此时忽地提起世郡的身份,两人都有些笑意。
  好好的世郡儿在这战场浴血战敌。
  子桑取了弓便又是找了崖边空隙去射箭,看着箭下一个一个东池银甲倒下时,她已然没了开始时那种惶惑。
  虽不知为何非得如此,可自提剑与敌人正面交锋后,她便明白,若非你亡便是我死。
  二者总得选其一的,哪里有人来管你什么因由果恶。
  每至夜里东池士兵交替时,工事上的士兵便也退了去,此时便到了一行弓箭手收工的时候。
  负责保护子桑的那个轻甲兵把子桑从地上拉起。
  子桑回身看见也是个新兵模样,近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略是长得有些圆胖,不过举盾时很稳,手未曾发抖。
  把箭挂回背上,子桑略是一笑:“谢谢。”
  “没事。”
  新兵松了口气,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合什,脸向着月的闭眼眯了会,再又磕了个头才起来。
  还是头次见人有这等做法,待他起身后,子桑才问他:“这是何意?”
  “我奶奶教的,她说战场凶险,每日晨起时求佛祖保佑,若是活着就给佛祖磕个头算是还愿。”
  这个有意思,子桑伸手摸了摸胸前,那里戴着白允沫送的一枚万事玉佛,倒确是从未去在意。
  她早把佛祖忘了。
  新兵看着天上被乌云半遮的月,感叹说:“这都快新正岁首之时了,我奶奶每年到这个时候便会帮我纳鞋。”
  除旧迎新之时,普通人家通常都是把早时候积攒的料子拿出来给自家孩子纳鞋履,取步步安纳的吉意。
  旁边有甲士听到岁首,也凑上前来说:“可是吃肉的好时节啊,哎,东池也真是的,哪有冬天调兵攻城,不然这会我就等着岁首吃我娘做的猪头肉呢。”
  原来又一年要过去了,也就是再过半月之数,便是庆安甲七年,庆僖公在位六十七个年头。
  按老神医罗仲的说法,应该也是王爷爷最后一个年节了,可惜往时儿孙绕膝贺岁,如今群臣满谏贯耳,边关东西两侧难顾。
  这王位他究竟要撒手给谁呢?
  子桑一路低头只顾着出神想事,及至李巨力走近也没发现,不过即使发现了一眼可能也认不出来。
  今日的李巨力全然换了身行头,青灰色的盔甲,甲上还有些血迹,想来便是前两日伤死甲士身上扒下来的。
  李巨力倒不觉得死人穿过的有甚不好,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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